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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接下来呢,有个对你来说值得一听的情报喔。其实啊,柯尔亚诺枢机主教,对于你的要求呢,梯也尔首相打从一开始,就连半分接受的意思也没有喔。」
「……!」
「难道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明明目的是要破坏会谈,为~什么约瑟夫只针对你想痛下杀手呢?还有,首相在那种状况下还那么冷静,也太厉害了吧。」
的确有怀疑过。也一直很在意。对于前者,大概是因为自己在梵蒂冈当中,也是最右翼的派别,所以〈烈日幻雾〉才会针对自己下手吧。而关于后者,只是觉得那单纯就是梯也尔的个性使然。但是……难道是,怎么会这样?
「哼哼,你终于明白了?嗯,就跟你想得一样。明知道会谈场所会遭到袭击,梯也尔还是刻意选择出席,也是属于自导自演的一环喔。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就能拿『我也是被袭击的人』当作藉口喽──不过嘛,据说约瑟夫只是被组织严令不准对首相下手,但是却对事情真相一无所知的样子呢。」
「~~~~!」
「好啦好啦,不要乱动嘛。那么,我再告诉你一个不错的情报。当你死了之后,梵蒂冈的高层就会产生一个空位,虽然我不知道谁会去坐那个位子,但是那个人想必会是和我们组织,或是与首相关系不错的人。嗯,不会错的。」
闹剧。实在是天大的闹剧啊。〈烈日幻雾〉真正的目的不是阻止会谈,而是要将魔爪伸进梵蒂冈的中枢。
「你都懂了吧?反正无论如何,你都得死在法国才行。就是因为有些年轻人冒出来干了多余的事,结果工作也落到我的头上,而约瑟夫那家伙也死了,真是糟透了。所以啊,虽然这样迁怒在你身上有点不好意思──」
柯尔亚诺感觉到身体产生异状。先前只是封住声音和身体的活动能力,现在却慢慢开始无法呼吸了。呼吸困难让他当场脸色扭曲变形,双眼睁大到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但是就连想要挣扎或是哀号都办不到。
缓慢降临的死亡。只能够静静等待的恐怖。绝望与苦闷,让思考陷入一团混乱。
「──你就好好品尝过痛苦再去死吧。因为我呢,要拿你这副模样来下酒。」
就在这个发出冷笑,表情残忍无比的男子面前,柯尔亚诺因缺氧而脸色发紫,最后终于失禁,像个惨不忍睹的虫子一样死去。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手法,竟花了十分钟以上的时间,让对方慢慢体会。
○
工作顺利完成了。无聊到连一点感慨也没有,实在太过平淡。
正如前述,单手持著红酒杯,慢慢享受柯尔亚诺整套惨死过程的男子,随即把视线转向窗外,彷佛变了个人似地,以平静的嗓音轻轻说话:
「──再见了,约瑟夫。虽然手法有点恶俗,不过这是我献给你的一点点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你是个很棒的朋友,也是个很棒的战士喔。」
不对,变化的不只是嗓音。这一刻,坐在柯尔亚诺遗体前的这名男子,不只是容貌,甚至连身上的服装,都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令人印象深刻的金色长发和清澈的双眼,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位贵族的俊美青年。
高雅的西装胸口,别了一个非常不适合男性配戴的装饰品──镶有七颗宝石的瓢虫胸针,正在闪耀著光泽。
青年叹了口气,摆弄著手上的红酒杯,再度幽幽地喃喃自语:
「不过,还是需要再留意一下梯也尔呢。说什么『因为当时太过震惊,所以关于杀了约瑟夫的那个人,自己完全没有记忆了』……真亏他说得出口啊。」
青年思索著,他知道那个男人的意图。因为梯也尔知道〈烈日幻雾〉正在追查那个东方人,所以才隐瞒他的身分打算暗藏起来。虽然现在他和我方处于合作关系,但那只是因为利害一致的缘故。从本质上来说,梯也尔并不是自己人。
「算了,既然他知道〈虫天之瞳〉与持有人的下落,以后要问他还有的是机会。就暂且让女王和那三位接受这样的结果吧。」
青年吹著口哨从座位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对于柯尔亚诺的遗体再也不屑一顾。他的死亡,大概会带来一场不小的争议吧,不过要烦恼这类政治相关的种种问题,并非男子的工作范围。
「……好了,下一个公演的场地在巴黎吧?不停演戏的人生还真是无趣啊。」
和嘴上说的完全不同,青年像是作秀一般梳起头发,从背后伸手把门关上。现场只剩下一片寂静,在惨剧不为人知的情况下,飞船就这样航向天际。
没过多久,柯尔亚诺神秘死亡的事情,就被人发现了。
但是,最终惨淡归国的他,在时隔两个月后,才在梵蒂冈举行了十分俭朴的葬礼。那是因为不希望秘密会谈这件事曝光的教廷,为了不要爆发丑闻,将柯尔亚诺的死因用意外来掩盖,暂时对外隐瞒这项不幸的消息。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一连串在世间引发波澜的事件,真正的始末。
○
少年总是独自一人。
很小的时候就被双亲拋弃,也被社会放逐,终日无所依靠,只能每天捡剩饭过日子。
对于自己无法像其他孤儿一样,求助于教会或孤儿院的遭遇,他并没有任何疑问。因为每个人都会用简单明瞭的一句话,告诉少年答案。
去死吧,你这只「怪物」──就像这样。
所以少年就照著这些人的期望去做了。
他披著破布把容貌遮起来,只要发现看起来比自己弱小的家伙,就拿出偷来的刀子威胁对方,同时露出他所自豪的容颜。对方的反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