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宿舍帮她带过路,好像误以为我对她很好的样子。真是没救了。」
「等、等一下,亨丽埃塔!你说得太过分了!慧她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土地留学,心里有些胆怯不安也是没办法啊!」
「这样的话,就交给你来安抚吧。我不想继续奉陪了。」
亨丽语气粗暴地说完后,就端著自己的盘子离开了。这样的态度,让就连在心中辩解这只是演戏的慧太郎都有一点火大。不过,刚才那番话,该不会也隐含了一点点她的真心话吧?而且,她最后还很多余地留下一颗未爆弹。
「──啊,对了对了。既然要安抚的话,那就让她在你最自豪的胸怀中,好好哭一场如何?留学生似乎对你那双放荡的胸部很有兴趣的样子呢!」
「什……!」蔻依一时语塞。亨丽则是浮起一抹邪笑,飘然而去。
场面暂时陷入沉默,接著蔻依像是没上油的自动人偶一样,慢慢转身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用双手护住胸部,但其实这样做反而让曲线更突出。
「慧?你、你你你你你,该该、该不会该不会有那种兴趣吧!」
「我才没有怎么可能会有啊你冷静一点还有为什么要拔剑!」
虽然觉得自己应该能跟她成为好朋友,但似乎应该先设想清楚,该怎么和她相处才对。慧太郎一面闪躲害羞过头的蔻依四处挥舞的剑,一面深有体悟地这么想。
快到了上学的时刻,提起书包走出房间的慧太郎,在离开宿舍前,走向亨丽的房间。就算只是简单讲几句话也好,他想在上学前先为了食堂的事情向对方道歉。
「亨丽,你在吗?」
房里的人似乎犹豫不决,隔了一小段时间,才从门后传来一声「请进」。慧太郎一进入室内,便看见亨丽似乎无所事事地坐在床上。
「──就快到上课时间喽,慧太郎。你来找我做什么?」
「呃,我想为刚才的事情道歉……对不起,亨丽。之前在食堂,我情绪太激动了。」
看见慧太郎站在关上的房门前,直率地低头道歉,亨丽眼睛都睁大了。但她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像很可笑似地注视著对方说:
「这还真是出乎意料呀,你还是这么直接?」
「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迂回表达歉意,我想我大概办不到吧。」
「也是呢。那种麻烦到不行的做法,的确不适合你吧。」
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后,亨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下去:
「其实我才该向你道歉呢,刚才那种有点不怀好意的说话方式,似乎太过分了。」
「要说到不怀好意,我觉得你最后留下那段话才严重……」
「啊哈哈。结果后来怎样啦?那个外强中乾的女骑士,又失控了吗?」
「你说『又』?我差点就要被砍成生鱼片了耶!她从以前就是这样吗?」
「嗯,简单来说就是她的一项弱点。那家伙明明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却很不会应付突发状况呢。我们俩吵起来的时候,只要来一段下流哏,她就会失去理智冲过来攻击我喔。」
吵架的时候先动怒的人就输喽,亨丽如是说。不对吧,你的表情有必要这么志得意满吗?
慧太郎露出苦笑,背靠在房门上说了句「话说回来……」试图将话题导回正轨:
「刚才还没有决定好,关于今后的行动方针。」
「咦?嗯。」
「我也试著自己想了各种方案呢,不过──我觉得还是得先找到梵蒂冈的那位枢机主教,守在他附近以防万一,才是最好的办法。你觉得呢?」
「……等一下,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昨天维多克先生不是说过吗?枢机主教和首相有可能在伊苏举行会谈。那不就正好在这座学园附近,你看,从你房间的窗户也能看得很清楚。」
慧太郎抬了抬下巴示意那片从正面窗户就能看见的街景。伊苏是法国最古老的港湾都市,颇具规模,同时也座落著许多与十字教有因源的建筑物。无论是为了会谈的隐匿性,还有符合枢机主教身分的接待规格,伊苏可说是两者兼具。
「可、可是,所谓会谈地点选在伊苏,只不过是官僚之间的谣传而已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没有其他可信的情报了,反正试一下也没什么损失。」
「……也不能保证,那个叫约瑟夫的家伙一定会现身呀。」
「我觉得不一定喔。会谈的内容对〈裸虫〉不利,所以昨天约瑟夫才会袭击枢机主教乘坐的飞船,不是吗?而且我不觉得他是那种失败一次就会放弃的人。」
「约、约瑟夫搞不好也是〈烈日幻雾〉的成员耶!只凭我们两个人,就要杠上那群骨子里刻著恐怖主义的家伙……你觉得我们有办法全身而退吗!」
听见亨丽语气越来越激烈,慧太郎有些意外,垂著肩膀点点头说:
「是、是啊……嗯,我也明白。所以这一次我没办法拜托你帮忙。可是,为了能够回到日本,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够避开他们……」
视情况而定,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行动。或许是感受到这份决心了,亨丽低下头去,只是一直注视自己被裙子盖住的腿。她的侧脸隐约浮现挣扎与矛盾。
漫长的寂静充满室内。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宛如投入水面的小石子一般,静静响起一道若有似无的轻声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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