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路上之后,真寻看向两侧。
找到了,伊斯香的背影正消失在转角处。以身体能力来说,那三人中她是最后一名也情有可原。真寻迅速整理思绪,为了追上先走的她们,踏出有力的一步。
奈亚拉托提普曾经说过,处于不熟悉的身体中无法发挥百分之百的力量。若真寻连处于这种状况都能有这种速度,那么,奈亚拉托提普肯定很辛苦吧,因为真寻的身体没办法跑这么快。应该说,他不知道要采用什么样的跑法才跑得快。
换句话说,这个道理也可以套用在敌人身上。强硬派使用余市的身体,肯定无法发挥所有能力,但己方则是有一名完全没有受到限制或影响的克图格亚。要追上敌人应该很简单。
维持这样的速度再度转弯之后。正如预料,红发双马尾已快要进逼到余市身后。
真寻摸着胸口松了口气。总之只要逮到他,接下来应该不成问题。
真寻是这么心想的,然而……
「不准再接近!难道这具身体怎么样都无所谓吗?」
余市——强硬派提高音量如此宣布。他的手中拿着一台和伊斯香一样,类似摄影机的机器,而且机器的镜头正对着自己。
克图格亚当场停下脚步,接着奈亚拉托提普与伊斯香追上她,真寻也前来会合。
「这样算是演员到齐了吗……不过,我们的戏只有我们自己人能够乐在其中,可以请你们退场吗?」
「……你果然是强硬派吗?竟然占用了余市的身体!」
「一点都没错。就我看来,你似乎认识这个身体的主人,所以没办法出手吧?」
不只认识,那还是自己无可取代的好友,这令真寻在心中咂舌。
这种以自己当作人质的策略,以常识来说是不可能成立,然而在这种场合却非常有效。真寻本来就不可能伤害好友的身体,至于身为行星保护机构特务的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基本上应该也禁止危害保护行星的居民。
众人在只差一步的距离停下脚步。
「与事件无关且私交甚笃的人被波及。使得你感到心痛吗?呼呼,所谓的道德良知就是这么回事啊。」
听到强硬派以这种夸张的说法夸耀自己的胜利,令真寻咬紧牙关。这个家伙说的完全没错,中肯得令人心有不甘。
「……可恶,太奸诈了。」
「哪有分什么煎煮炒炸,好了。给我离远一点!」
就在真寻听话地准备后退的这一刹那——
某种东西以眼睛看不到的速度,从强硬派的脸颊旁边掠过。
下一瞬间,强硬派的脸上出现一道红线连往下巴。
那是血。
强硬派愣在原地,真寻也一样。即使如此,真寻还是抱持着某种确信,战战兢兢地将头转向旁边。
他看见的是……
「唔,用真寻的身体果然抓不到准心耶。」
「……奈亚子,要再来一根吗?」
「说的也是。再来个五、六根吧。」
像是空服员对头等舱的乘客免费提供酒和鱼子酱一样,克图格亚以利落的动作递出难以名状之棒状物体,奈亚拉托提普则是随手接了过去。
「喂,你们两个。」
「嗯?真寻,怎么了?」
「这是在做什么?」
「咦?昨天不是说过要把强硬派痛打一顿吗?」
「……连着余市的身体一起打?」
「咦……」
「……」
「……」
「……」
「……好啦。玩笑就到此为止。可恶,居然拿余市脆弱的身体当成挡箭牌,真是姑息的手段!难道你没有所谓的尊严吗?尊严!」
咚!
真寻握拳朝着奈亚拉托提普的头顶垂直打下去。
「喂,你刚才肯定是玩真的吧?」
「怎、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情……」
真寻将奈亚拉托提普身上的制服衣领连同领带一起抓起来,同时以像是能杀人的视线狠狠瞪她,随即她露骨地栘开视线。然而,真寻不允许她逃避。真寻稳稳抓住奈亚拉托提普的脑袋,强迫她转头看向自己。
「是脸吧?刚才你瞄准的是脸吧?是打中脸部就一命呜呼的做法吧?」
「不,那个……该说是见解不同吗……」
「我们的见解哪里不同?那你现在是打算用你手中的难以名状之棒状物体做什么?啊啊?」
「这是……那个……也就是一种……啊!因为我的背上很痒!但真寻的身体太僵硬了,我的手抓不到!想说手边有没有适合的棒子,哎呀~就发现这里刚好有一根难以名状之棒状物体!这是神谕,事不宜迟马上用来抓背吧!」
「这么想抓的话我来帮你抓!这里吗?是这里在痒吗?」
「好痛!真寻这样好痛!啊嗯,可是,真寻是这样的虐待狂我也很爱,这种痛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