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闷着似的,偷偷地把手按在胸口附近。在电视前伸出脚坐着的深衣奈看见问:
「肚子不舒服吗?」
「不,不是肚子而是胸口……」
「因为太兴奋,所以炸猪排吃了相当份量了呢。」
「不是因为吃得太多了,而是,太过紧张了。」
「哎呀,真意外。」
看着瞪大眼的深衣奈,桦恋嘟起嘴唇说:
「即使如我,偶然也会紧张的。」
「偶然,呢。」
「深衣奈!」
「哎呀,慢条斯理的话会迟到噢。」
面对鼓起脸颊的桦恋,深衣奈催促她。
「因为以桦恋的脚程,即使目的地是学校,也相当花时间呢。」
「呀,是这样吗?」
轻易接受了深衣奈那不知是戏言或是认真的话,桦恋从餐室走出走廊。
「啊,桦恋。」
「有什么事吗,麻郁?」
看着被自己叫住回头的桦恋,麻郁一脸担心的面向她说:
「那个,我们真的不用跟着去吗?」
「我可不去噢。还有电视节目要看呢。」
深衣奈盯着电视不放的说。
「深衣奈……」
桦恋打断准备对深衣奈说什么的麻郁。
「不要紧的。我,一个人去。」
「但是,已经这么暗了。」
「就算怎么暗也好,只是从学校往返而已。」
深衣奈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
「那个,也对呢不过……」
麻郁简直像是,初次让年幼的孩子出门卖东西而无法冷静下来的父亲一样。
「深衣奈,你就不担心吗?」
「完─全没有。」
深衣奈一脸诧异的面向麻郁:
「……的说,那麻郁到底担心什么?」
「那是……」
面对当面的质问,麻郁说不出话来了。说是因为女孩子一个人走夜道,的确是让人担心的,但那只不过是表面的理由而已。真正的理由,却是无法用言语好好表达的事。雪子对麻郁来说,是桦恋在此之前没有谈及的过去中出现的少女。她与桦恋接触,让麻郁感觉像是会让桦恋再次被舍弃的过去所囚禁,把她拖往未知的地方去似的。
「那个,我真的不走不行了。」
面对无法把心中所想的感情传达给别人,只好默不作声的麻郁,桦恋提心吊胆的问。
「是,是吗?迟到就不妙了呢。」
「那么,我出门了。」
与奇怪地慌张着的麻郁成鲜明对比的,是深衣奈那自然而然的像是每天早晨把孩子送出门上学似的母亲口气。
「慢走呀!」
*****
夜晚的学校让白天的喧躁吵闹变成谎言似的,寂静得很。桦恋如雪子的信所言打开侧门,从该处进入学校的范围。依靠月光,她走过校舍背面的杂木林,通向约定的礼堂。无人的学校让人毛骨悚然,要是现在在她耳边大喊的话,一定,会让她吓得站不住的。
果然,应该请麻郁跟着来的。
想着没出息念头的桦恋来到礼堂前,推开沉重的门。礼堂中呈现着微暗,高处的窗户射入的月光,让舞台上放置着的钢琴周围浮现篮白色的光辉。
「有好好地依约而来呢。」
走向舞台的桦恋,被突然的喊住,让她吓得差点跳起来。
雪子从舞台的侧面走出来,站在钢琴旁。
「久违了,小野寺同学。」
「雪子同学……」
来到舞台下的桦恋,仰视着雪子像陶瓷娃娃般端整的脸。
「我呀,在上次的竞赛会获得了冠军。」
这突然的发言,让桦恋仓皇失措。就在她迷惑着是否应该恭贺的时候,雪子像是要吐口水似的说:
「但是,在没有你的竞赛会优胜,一点价值也没有噢。」
闻言的桦恋,领悟了雪子邀请自己的理由,与自己的预想一样。
「小野寺同学,我为什么要喊你到这里来,你是明白的吧。」
桦恋无言的点头,雪子则坐在钢琴前,打开键盘的盖子。
「真漂亮呢。」
她除去键盘上的防护布说:
「由我先来没问题吧。」
雪子把手放在键盘上,打算马上开始弹奏时,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