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前的周六,西诚三爱用的名器,应该会运进演奏会会场的讲堂。
「那么,当时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演奏的钢琴家了?」
深衣奈问完后,麻郁点头。
「应该是吧。那个姓为雪月花院的孩子,响应的时候,是称呼他『老师』的。」
「是花鸟风月院。」
と、桦恋が律仪に订正を入れる。
桦恋礼貌地加入订正。
「对,那个凤凰院风月子小姐与桦恋,是什么关系?」
「是花鸟风月堂。」
本想对麻郁订正的桦恋反被说:
「是花鸟风月院吧?」
「啊!是呢。」
交换完那愚蠢的对话后,桦恋以不太起劲的样子,开始诉说自己和雪子的关系。
花鸟风月院雪子,是桦恋过去的同班同学。二人上的学校,是附近有名的女子名门大小姐学院。这所学校特别针对艺术相关的教育投入资源,学校毕业生中有好几位知名的音乐家与画家。正因为如此,学费是高得让人不能轻视的数额,学生都是有钱人的子女。在孤儿院长大的桦恋能进入这所学校,是因为她拥有钢琴的才能。
让她的才能开花的契机,是收容设施的共享空间中一台老旧的电子琴。起初,她只是不明所以的按动键盘,然后职员稍微教了她一下后,她马上就能弹出简单的曲子了。从此之后,在孤儿院中因为畏怯而交不到朋友的桦恋,从早到晚都离不开电子琴,弹奏的手腕也越来越纯熟。
进入小学,能使用学校的钢琴后,她更加埋首在音乐之中。别说午后,连放学后也留到很晚的在弹奏钢琴,就是回到孤儿院后,还是沉醉在钢琴那清澄的音色中,让手指在电子琴上起舞。三年级时,一般的曲子,她只要看一次曲谱就能弹奏。看见这份才能的音乐老师,主动承担起她的个人教授责任。这时,原本一直都是自己学习弹奏钢琴的桦恋,才初次接受与学校音乐课水平完全不同的正规音乐教育。然后,在桦恋接受个人教授一年之后,音乐老师己经没有东西能教导她了。到了六年级,她四周的人都劝说她,接受一所初高中一体(注:日本初高中一般是独立的)的,艺术大学入学率非常高的私立中学的推荐入学考试。结果合格了。面试以实技为主的入学校考试中,桦恋以接近最高分数合格,获得了免除学费的特等生资格,得到了学校音乐科的学藉。
对她来说,那像是造梦似的。固然得到了可以尽情弹奏她喜欢的钢琴的环境让人高兴,但还有让桦恋更为喜悦的事──就是离开孤儿院的契机。她虽然对收容没有亲属的自己的孤儿院表示感谢,但是那里的生活却絶对称不上快乐。要说为何,主要是迟钝又爱哭的桦恋,是比别人更需要加倍关怀的孩子,也因此被孤儿院视为麻烦的存在。被职员叱责时,幼少的她,虽然她明白是自己造成的,但还是感觉自己在设施中无容身之所。然后入学的同时入住宿舍的桦恋,得到了自己的房间,让她第一次感觉到有了自己的住处。那里是自己的容身之所,是用钢琴的技能作为代价得到的住处,是初次让自己不必自卑的地方。
越过严厉的考试,音乐才能被认同的音乐科学生之中,桦恋的钢琴才能也算是一等一的。那年的新生中,只有一人,有着与她的闪耀才能不相上下的女孩,她就是花鸟风月院雪子。雪子是某企业的社长女儿,和孤儿的桦恋有着完全不同的出生和成长。如果,桦恋没有成为音乐科的特等生,没有被这所学校迎入的话,她一生也不会和雪子扯上关系。
知道自己的居处,是否真的能保住的关键是「才能」这种容易变化的存在时,桦恋开始有确保它的自觉,对钢琴的态度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在此之前,主要是为了自己的乐趣而弹奏的钢琴,变成了守护自己所在的利器。当然,就是成绩有少许下降,只要行为品格没有问题,学校也不会赶她出去的。但是,因为有接受特等生的全额学费免除的恩惠的立场,她是不能和好好付钱的学生们比较的。其他的事姑且不论,至少钢琴相关的科目,她必须保持最接近首位的成绩。这样做,是为了突显和一般学生的差别,让学校认同她是理所当然的,应该得到学费免除学籍资格的特别存在。不这样做,自己就会再一次在学校这个团体中,感觉像欠债似的生活下去。就像以前在孤儿院中,像麻烦的寄食者似的活着。小时候,在设施中感受到的心理阴影,让桦恋在心中产生了这种半强迫性似的观念。如此的想象着的她的面前,雪子的存在,让她感受到好不容易入手的自我居处的威胁。虽然表面上没有竞争,但是桦恋不知为何,就是禁不住讨厌地想起她。恐怕是年幼的时候,就比自己得到想象不到的环境中受着正规音乐教育的有钱人大小姐,让她与自己的弃儿身份产生比较。她心中的雪子是既有很棒的双亲,又在宏大的家中拥有着一堆漂亮的洋服,而且,还打算获得音乐科最高名声的贪婪的女孩。虽然明白这是近乎怨恨的心态,但桦恋还是没法抹去心中对雪子的负面感情。
在初中的三年间,桦恋只热中于磨练钢琴的技术。那个本来就很呆的桦恋,这时候看上去好像扭曲了似的,变了一个人的只顾弹奏钢琴,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然后,本来就和同班同学们不亲密的她,越发变得孤立。但是,如此的桦恋却在钢琴的成绩上留下无人能挑剔的成绩,让所有人举手赞成她成为高中特等生的结论。
在樱花飞舞飘散的季节,桦恋平安无事的进入高中部,谁也认为她往后应该一帆风顺。但是,只是经过一个月,一宗小小的事故大幅地改变了她的命运齿轮。那天,某个下雨的日子。在谁也没有碰到她的情况下,桦恋一个人不小心滑了脚,从学校的阶梯滚了下来。幸运的是没有受到重伤,只是落下时的怪姿势让手腕着地,让她的右手感到疼痛。实际上手腕只是扭伤了,不过不幸的是小指头的筋腱受到了损伤,而且非常严重。她马上接受了手术,只花了数周就回复到了不影响生活的程度。但是,小指头却没法回复到原来的样子。那伤害,对以钢琴家为目标的人来说是致命的。她已经不能再次像以前一样地弹奏钢琴了。那个事实把桦恋前方的所有希望都夺走了。很不凑巧地,正好临近以高中生为对像的钢琴比赛,遂更进一步的加深了她的絶望。这场比赛非常具权威性,如果在比赛中表演出好的成果,就代表着步向钢琴家的台阶踏上第一步。当然,面对比赛的桦恋也更激烈地练习,而且赌命的心意比别人更强一倍。在小指的机能无法回复的诊断下达时,她作为自我依存的基石,一瞬间瓦解了。好一阵子,她都封闭在自己宿舍的房间中,过着连饭也不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