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麻郁那慌乱的话,让椿轻轻的笑出来了。
「神城君真是的,满脸通红。」
「请,请别戏弄我。」
「对不起。」
椿放下掩盖在胸口上的手,解除有点卖弄做作的防御姿势。
「但是真意外。明明是和二个女孩子住在一起的人,却那么纯情。」
「别,别用奇怪方式来说。我和那些家伙之间,什么也没有……」
有点乖戾的,嘟着嘴朝向这边的麻郁的样子,看上去好像孩子似的,让椿的口角不受控制的浮起薄薄的笑容。
真可爱呢,神城君。就像是,弟……。
注意到自己的心中,正打算嘟哝着的那个词语时,椿的表情冻结起来。
我,现在,为什么?
「前辈,怎么了?」
麻郁以惊疑的目光,看着表情突然僵住了的椿。椿像是要避开他的视线似的,突然转过身体,从会议室跑了出去。她虽然差点就要与正好路过会议室前走廊的男生撞上,但还是看也不看一眼的跑掉。
「等一……前辈!」
慌慌张张飞奔出走廊的麻郁,打算随后追赶跑掉的椿。但是,不知是谁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停留在原地。他腻烦的回头,意想不到的和表情僵硬的康生对上了目光,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一溜烟地跑掉的椿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差点要撞到的,就是康生。
「岛崎……」
不知是否被一反常态地表情认真的康生压倒,麻郁喘着气轻声的念着对方的名字。然后,康生用快要让麻郁的肩膀疼痛的力量握住他,以强烈的目光盯着他。
「麻郁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椿门也没敲就奔入学生会室,反手重重的把拉门关上后把背靠上。呼吸急躁的她,背靠着拉门,就这样坐倒在地板上,把脸埋入双膝之间。坐在会长座位上,读着邮购的窃听器说明书的莓,吃惊地看着事情发生,她好不容易才有发言的余力,罕有地提心吊胆的问:
「到底,怎么了?」
被呼唤的椿,哆嗦地震动了一下肩膀。好像是直到这一刻,才初次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人。
「会长。」
抬起脸的椿,像是求救似的看向莓,步伐蹒跚的站起来。然后,她用那就像是看不见前方似的步伐,走向会长席的方向。莓慌忙从座席上站起,跑到现在一脸颓丧的椿跟前。
「还好……」
莓还没说完前,椿就像是寻求救援似的伸出手,抱住她那娇小的的身体。椿沉重丰满的胸部捂住了莓的口鼻,她把体重托付给对方似的哭起来。
*****
「……就是这么一回事,太突然了,我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了。」
麻郁站在走廊上,一边记挂着突然跑掉的椿,一边诉说着直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听完后,康生放松了抓住他肩膀的手。
「是吗,是这么一回事……」
看着一反常态地一脸阴沉的康生,麻郁突然意会过来的问:
「岛崎你难道,对现在的这件事,心中有数吗?」
「嗯。」
康生用他平素想象不到的认真表情,重重地点头。
*****
「如何?稍微镇定一点了吗?」
被收纳在会长席上的莓发问后,坐在她对面椅子上的椿,像年幼的孩子似的点了一下头。溢出的泪水已经完全擦去,只留下一点点红色的泪痕残留在眼角旁。椿用双手捧着茶碗,啜了一口生会长亲手泡好的热茶。
「可以的话,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
在莓的催促下,椿稍微犹豫之后,开始说明她唐突地哭出来的理由。
「我,从前有一个弟弟。不,应该是说,是可能有一个弟弟。」
她的母亲怀孕的事,是距今大约六年前,椿十一岁时。那时候,家中独女的她,是一个常常为了想有一个弟弟或妹妹,而许愿的少女。检查的结果,证实怀上的孩子是男性,椿的父亲对此特别高兴。虽然是早了点,在母亲肚子还没有明显的膨胀起来前,织部家就买齐了蓝色系列的婴儿服装及男生向的玩具,为迎接织部家的长男诞生作出准备。在这环境下帮忙的椿,焦急地等待着小孩诞生的同时,心中对可爱弟弟的期盼也不断的膨涨着。母亲的肚子一天比一天膨胀起来,椿的心中像是「弟弟出生的话,就和他这样的玩」,「成为了姐姐,就要好好的照顾他」,「想要的话,点心要分给他一半」,「被欺负的话要保护他」等等对弟弟的念头像山一样堆积起来。但是,家族三人像是梦一般的四人家庭生活的梦想大门,在打开瞬间,就无情地再次关上了。
成为椿弟弟的胎儿,实际有着先天性的心脏缺陷,出生后仅仅四十七秒,就让医生们的奋斗成为泡影,连出生后的哭声也没有一下就停止了呼吸。结果,在盼望着能亲手抱着自己孩子的父母手上,是悲哀地收纳着那小小骨灰罐的新造白木箱子。幸好母亲的身体顺利的快速康复,但是没康复过来的,却是椿的母亲那深深负伤的心。在那往后的一段时间,织部家都笼罩在悲伤之中,听不到一点笑声。但是,那一般认为絶对不会愈合的伤口也被时间所洗涤,徐徐化作不愿再被想起的记忆,在不知不觉间,成为能被遗忘的东西。
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