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呀。是、叹、息。」
「深衣奈,你一直数着吗?」
「这个嘛,也不是特意想去数的。只是,你从学校回来后,就一直在叹息个不停呀。」
今天的桦恋比平时更容易发呆,打工的时候,一点也派不上用场。收款的数额打错了,对客人的呼叫没有注意是经常的事了,但是,结果竟然在点算店里贩卖的烧烤串时,来回的用条形码机对着没有条形码的烧烤串进行读取。店长也担心的问「有什么事吗?」。
「很介意会长的说话吗?」
被深衣奈说中了心意的桦恋,身体在热水中僵硬起来。
「是的。」
「麻郁的心意是……吗?」
「我们的恋爱同盟,为麻郁带来迷惑了吗?」
「那个嘛,从那一边看都会迷惑吧。」
「果然是……。」
无力地垂下头的桦恋,目光落向水面。放着不管的话,大概就要这样慢慢的沉入热水中了。
「现在的情况我们因为自己的问题无法向他告白,所以在能告白前,不希望麻郁和其他女孩子谈恋爱……这样说来,怎样看也是我们的任性。」
「也是呢。」
桦恋用近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表示同意。
「那种事不用说我也明白。和我接吻的事也好,任性的事也好。」
不知是否拼命压抑住高涨的感情,深衣奈的声音微微的颤动着。
「但是如此,桦恋就要死心了吗?我……我絶对不要!只有这……只有这份感情我是絶对,不会死心的!」
禁不住用力握住手上的海绵,海绵中的乳液泡沫都被挤出来了。
「我也是。」
桦恋垂着脸喊道。
「我,到现在为止己经对各种各样的事物死心了。来参观授课的妈妈,在运动会上一起跑的爸爸,买圣诞礼物给我的爷爷和嫲嫲,和家族一起吃的美味的的饭,还有……。」
数着死心的东西时,拼命回想起快要忘掉的梦的桦恋,声音渐渐地变小,最后说的话已经细不可闻了。
桦恋……。
在想她是不是在哭的深衣奈,正迷惑着是否要出言安慰她时,泡在热水中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手的桦恋毅然的抬起了脸。
「我……我絶对不会放弃的!」
看着她双眼的深衣奈,在她眼中看不见一滴眼泪。
「那有这样的。」
深衣奈爽朗的笑着说:
「同盟的伙伴被压倒,我这边也郁闷起来了呢。」
「对不起。」
「对了。」
好像想到点什么似的,深衣奈举起右手的尾指,向着桦恋的面前伸出。
「打勾勾立誓吧。」
「打勾勾吗?」
「是的。我们两个人约定絶对不随意地屈服、消沉、死心。」
「哈呀……」
面对总觉得不得要领的表情的桦恋,深衣奈用瑞穗的口气说:
「这个地区,约定重要的事情时要打勾勾噢。」
听到这个,桦恋也马上想起,麻郁的担任老师瑞穗来访这个家时,那个脱线约定的回忆。
「是全国性的。」
桦恋笑着响应,自己也抬起右手的尾指头。二人的尾指头交迭在一起,声音同步的说:
「打勾勾立誓,要是说谎的话,要吞千根针。」
这时的深衣奈,初次注意到桦恋右手小指头根部残留着的小伤痕。
*****
「哎─,今天也要去委员会吗?」
下课后,本想和麻郁一起回家而来到隔邻班级的深衣奈听到「还要做委员会的工作,你们先回去吧。」后嘟着脸的说。跟在她身后的桦恋也一脸不满的道:
「委员会有那么经常的吗?」
「直到演奏会为止已经没有几天了。暫時每天都要去。」
「怎可以呀~」
在教室出入口前站着的桦恋,那非难似的声音在走廊回响着。
「那样的话,干脆拒绝掉不行?」
在隔壁的深衣奈说,桦恋也重重地点头,
「就是噢─。」
「那怎可以。」
「为什么呀?」
「报酬很好噢。而且之前的旅行实在是花费得太多了。那个缺口不补上怎么行。」
虽然是康生请客,往返的电车票和住宿费是免费的,但是旅行放松了心情,结果又是小点心,又是车站便当,又是手信什么的,可是花了预想以上数额的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