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特意集合在这里一起吃饭不可?」
一到午饭时间,从隔壁的班级来的深衣奈和桦恋就像绑架似的把麻郁带来中庭,他边吐糟着边在树丛旁的长椅上坐下。深衣奈在他的邻座坐下,仰望晴朗的蓝色天空说:
「有什么不好嘛。难得天气那么好,偶而在室外吃一次嘛。」
「再加上三个人一起吃,美味会倍增的。」
那样说后,桦恋挟着麻郁,在深衣奈的另一边坐下。
真是的……。
变成这样,看来逆她们的意也是白费气力,麻郁在心中叹着气,打开放置在膝上的深衣奈手制的便当。桦恋和深衣奈高高兴兴的解开饭盒的包袱,打开便当的盒盖。冷掉的白饭加上油炸食物,再混合简单地煮好的小菜形成的气味,组成了「便当的气味」,刺激着发育最盛期的三人的鼻腔。然後,勾起食欲的香味,經由吹過雜木林樹梢的清爽微風,傳播到被「コ」字型校舍包圍的學校中庭。确实,今天是让人心情舒畅的天气。在这种天气下的室外吃便当,实在是合适不过。
只管满足空腹,贪婪地吃着的麻郁。一边玩味自己做出的菜,一边动筷子动嘴巴的深衣奈。吃完一口后,才考虑吃另一口,在菜肴上彷徨地转来转去的桦恋。三人用三种不同的吃法,把便当盒中的内容送入他们的胃袋里。
「好像相当在意呢。」
在学生会的窗边站立,一边吃着手拿的咖喱面包,一边看着麻郁他们在中庭打开便当的椿,听到莓的话声而回头。背对着校旗坐在会长席上的莓,她那像是能放入广辞苑(超厚字典?)似的铝制便当盒子,本来塞满其中的饭和菜,已经消失近一半了。一般的人,對那細小的身軀與「特大便當(どか弁*意為工地工人特製的便當)」對比感到吃驚,但是對她來說,這只是普通的一頓分量而已。那细小的身躯,到底把饭藏到哪里去了?自从椿加入学生会,和莓一起吃饭后,就从没看见她在便当中剩下过一粒饭。
「才不是那样……。」
椿像是偷吃被抓包的孩子一样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向侧面。莓用可怕的目光直盯着她的脸。
「嫉妒,吗?」
被说中了心声,椿的表情一下了僵硬了。情不自禁的用力握住手上的咖喱面包,让包内的涵料从印有齿痕的部方挤出。但是,椿的动摇只有一瞬间,立刻就回复正常的表情响应莓:
「请你别那么看我。」
「是认真的呢。」
莓故意做作地把视线往椿的脸上的横扫,椿则像是要藏起自己的迷茫似的逃避她而扭转身体。但是,最后却老实地点头道:
「是的。」
不知是否要看清椿下定的决心似的,莓稍微等了一下后说:
「很好,我帮助你。」
*****
「要举行钢琴演奏会,吗?」
下课后,被呼叫到学生会室的麻郁,把视线转向坐在会长席上的莓反问,莓则以无变化的语调说:
「我校的毕业生,有一名在音大毕业后成为钢琴家。他的名字是西诚三。在国内外都有进行演奏会,最近还在世界性的竞赛中获奬了。所以,在我校的校长斡旋后,决定要召开纪念演奏会。也就是說,是凱旋音樂會呢。」
「但是,为什么我不得不成为演奏会的实行委员呢?」
突然被叫来,然后压上意外的工作让麻郁嘟起了嘴。
「神城君,我非常器重你的信息处理能力。所以……」
「但是呀,那种额外的工作压上来只会让人头痛。我这边自己手上的工作就已经够多了。」
「当然,我没说要你白干。那份工作会支付报酬的哟。」
「难道,又是说和会长约会之类的报酬吗?」
「如果你希望的话,如此也可以噢。」
「不,不用客气了。」
「那么的话,这个报酬,又如何?」
莓像是魔术师似的鲜明手法,不知从何掏出薄卡型电子计算器,快速地打进一串数字后显示给麻郁看。刚一看到数额,麻郁就把那不高兴的表情抛掉,向着莓深深地低下了头:
「请务必让我来做。」
离开学生会后,麻郁遵从莓的指示前往会议室的,等待他的只有副会长椿一个人。墙壁的黑板上,是她规规矩矩地手写的「钢琴演奏会实行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字样。
「等好久了,坐这边吧。」
背对黑板,在长桌前坐下的椿,催促着麻郁在自己的隔壁就坐。桌子配置成「コ」型的會議室中,只有椿勸說他坐下的椅子而己。麻郁不得已的坐下,心情恶劣的环视会议室。
「其他的委员呢。还没有来吗?」
「没有其他的委员了。」
「哈?」
「钢琴演奏会实行委员,只有我和神城君二人哟。」
「哈呀?」
麻郁的右边眉头,像是要变成钩子似的吊起来了。
「为什么,实行委员只有二个人?」
「没办法。能用的人是有限的。」
椿才说完,开着的窗户就飞来了晴子尖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