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忘记的事情。虽然只是一眨眼间的事,嘴唇互相接触时的触觉也想不起来了,但是,与麻郁接吻的事实,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记忆。
「是呢。」
麻郁回答的话声中,隐藏着复杂的感情。但是,回答过于简短,无法从中领会那曲折的心意。
「已经不介意了呢?那也,不错。」
反射性的,桦恋正想说点什么时,幸好及时把话吞回了肚子中。连自己打算说什么,她也无法清楚的把握。但是不知为何,却感觉到是出了口就不能挽回的话。
寂静回到了两人之间。桦恋保持着抱膝把半张脸埋入的姿势,透过黑暗,斜眼偷看麻郁的脸。但是,因为手电筒的光向着面对的方向,无法完全看清脸部的轮郭,更不可能知道麻郁的表情了。对麻郁的表情感到着急的桦恋,也许要对周围包围他的黑暗表示感谢了。那是因为,如果现在是太阳高照的日间的话,她满脸通红的样子,肯定要被麻郁看见了。
桦恋就这样,一真沉默着和麻郁并坐着,并开始感到呼吸非常困难。好像是想要开始大声呼喊,又好像是想要站起来奔跑一样似的,有一种自己莫名所以的冲动往上冲。桦恋以必要以上的力气抱紧双膝,想办法压抑着那不明所以的冲动,不知不觉的,她注意到另一种新的欲望从身体的深处涌出。初时,她以为是下腹受到压迫而形成的心理上的呼吸困难,但当徐徐地清楚了解它后,就成为了明确的「尿意」了。
想去尿尿……。
虽说是夏天,但坐在潮湿的地面,身体还是稍微受凉了。虽然桦恋想着过一阵子就会得救,所以就坚持忍下去,但是除着自然的呼唤增加,遂渐渐成为不能无视的力量。怎么办,在这种时候……的想着时,自然的力量超过了意志的力量,桦恋越来越无力忍下去了。
「那个,麻郁。」
「怎么了?」
「我,想去(注:日文中是用和接吻同一个的动词「做」)那个。」
从黑暗中的对面,明显让人感觉到大吃一惊的样子。
「突、突然说什么呀?」
「对不起。但是,我已经忍不住了,洗手间……」
「啊,啊啊,是这边吗?」
不是这边的话,到底是说哪一边呀?桦恋惊讶着张大眼睛看着麻郁。
「那么,怎么办才好呢?」
「怎么办……忍不住的话,不是只能在这里解决了。」
「哎哎!在麻郁的面前解决吗?」
「笨蛋!」
面对桦恋不得了的误解,麻郁口吐飞沫的怒吼。
「才不是那样……。」
一边说着,麻郁一边用手电筒的光照射着稍远的草木繁茂处。
「在那边树丛中就好。」
桦恋的目光转向灯光照射着的野外厕所。的确,如果跑到那里去,就应该不会在麻郁面前曝露自己让人害羞的行为了。
「那个,但是声音……」
「声音?」
「是的。也就是,那个,出来的时候的。」
「啊,啊啊,那种声音吗?」
理解的同时,麻郁感觉到血液冲上自己的脸颊。
「明白了,我好好盖住耳朵就可以了吧。」
「那……」
桦恋站起来后,麻郁把手电筒交到她的手中。
「要小心脚边噢。」
「好的。」
桦恋用手电筒照着脚边的土地,进入草木繁茂处。她回头一看,确认麻郁的身影完全融入黑暗之中,遂把手电筒放在脚边。桦恋一边注意着麻郁的方向,一边把内裤褪下,卷起浴衣的下摆蹲下。
「麻─郁。」
呼叫他后,从稍微远离的地方立刻传来响应。
「怎么了?」
「耳朵,有堵住吗?」
「啊啊。」
太好了。这样,让人害羞的声就没人听到了。
刚才麻郁的回应,总是让她心里感到有点不对劲,但是急着解决的桦恋还是气势强劲的放出积存的烦恼。
幸福的瞬间──。
当解开了急迫的危机,桦恋的表情就放松下来。但是,烦恼出尽后,准备进行平时的程序时,她才初次发现,自己没有带着纸巾。
呀……。
这是自己计算上的失误,只管想着在那里解决,就忘记了那件事情。平时的话,裙子的口袋中必然会有街头派发的广告袋装纸巾,但是遗憾的,现在她穿着的是旅馆借来的浴衣。麻郁也是相同的穿著,大概也不会带在身上了。
怎、怎、怎么办?
总而言之,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而用附近的树叶来擦看来会很痛。也有把内裤脱掉,再拿来擦的手段,但这样做的话,之后回旅馆时就不得不变成无下装了。
桦恋蹲着横跨在自己做出来的水洼上,焦虑地想着该怎么办时,突然,草木间的阴暗处传来「咔沙」的声音。看向那个方向的桦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