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路,是不是因为想再见她的念头。
为了顾虑己经狠狠地走了一整天,可能疲惫了的少女,麻郁推着摩托车,压抑着自己的急躁慢慢走。慢慢走的结果,麻郁花费了三倍以上的时间,才总算回到自家的附近。
「这一带就是西海之口了。」
对沿着湖畔走的麻郁的话,少女以不太得到要领的脸响应。
「是这样吗?」
「……那,你想到西海之口的那一处?」
「那个,我不知道。」
「哈?不知道到底是……」
「啊,但是如果看见就会知道了。」
「看见就会知道?」
「是。」
毫不介意麻郁那可疑的视线,少女逐一察看道路两旁田野中如小斑点般分布着的屋子。一路前进,一路左右张望的少女,看见了道路前方如收拢起的雨伞似的大树。大树相当巨大,高度超过两层楼高的房子。大树正好长在麻郁家和柏油路连接的斜路旁,是麻郁告诉别人自己居所时的路标。通过树前后,少女停下了脚步。从坡道口屡次望向麻郁家的她的脸上,感动的表情一下扩展开来。少女跑下斜路,站立在麻郁家的大門口。
「真的……真的在呀!」
也不是甚么特别的旧房子,却令少女吃惊得彷如看到天空之城一样。
「发生甚么事了?突然就……」
推着摩托车下坡的麻郁问道。少女则用手指指向眼的房子。
「这里是我的家。」
「胡说!这是我的家。」
「唉!那么说,你是我的哥哥?还是弟弟?」
「哈?」
对着被不明话语搅胡涂的麻郁,少女从裙子的口袋取出了一张照片。
「你看,这就是证据。」
「證據?」
看见少女取出的相片,麻郁不禁吸了一大口气。那张是,和麻郁被舍弃时唯一持有的相片,完全一模一样的东西。圆型的塑料造游泳池,游泳池中的两个孩子,孩子身上反射着强烈日射的水滴;然后,是两人背后那一楝房子……相片中的尺寸位置都是分毫不差。
「为甚么?你会有这个?」
「我,是弃儿。被舍弃时,名字也好身份也好,身上甚么也没有。唯一持有的,就是这张照片。」
听到少女的说明,麻郁感到如地面震动般的头晕。
到底,会变成怎样?
和自己一样有着蓝色眼睛的少女,拿着和自己被抛弃时身上唯一持有的相同相片。到底,这又意味着甚么呢?相片中照进了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另一个是女孩。由拥有着相同颜色的眼睛来看,两人一定是有血源关系。首先男孩的话,没错的话就是自己。如此的话,女孩就是……
「无……无论如何,先进去吧。详细的往后再说。」
混乱了的麻郁喘息着说,把摩托车固定在门廊边上。
*****
「还好吗?你的脸色很难看呀。」
刚从洗手间洗了脸的麻郁进入客厅的同时,早来一步的少女担心地问。
还不是因为你。
麻郁把就要挤出口的埋怨一口吞下。六迭大的房间正中,布置着由废品回收场中捡回来的矮桌。麻郁隔着矮桌,在褥垫上面正坐着的少女正对面坐下来。
「我叫麻郁……神城麻郁。」
为难得不知如何开口的麻郁,最后决定先告诉少女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小野寺桦恋。」
「刚才的相片,能让我再看一次吗?」
桦恋取出刚才的相片,安放在矮桌的正中央。拿起相片的麻郁,僵着身子,像要看穿相片似的凝视后说:
「我也持有相同的相片。和你的一样,相片也是在我被抛弃时,唯一待在一起的物品。」
「那么说,麻郁也是……」
「我也是被扔在孤儿院的孤儿。」
「那样的话,就可以肯定了。」
「肯定甚么?」
「我和麻郁是血亲的事。」
「为甚么会变成那样!」
麻郁用简直要打破桌子的气势说。
「但是,我和麻郁都是孤儿,也都持有那张相片。这边的是我……」
桦恋用手指着桌子上相片中的女孩,然后再移向旁边的男孩。
「这边的是麻郁你吧。」
「这可能是真的……」
「还有就是。」
说着桦恋用食指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也好,麻郁也好,都有着相同颜色的眼睛。」
在难以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