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告诉他妈妈的事情吧?」
泉水子正要从手提包里拿出手机,瑞穗果决地说:
「没这个必要,雪政已经告诉深行这件事。」
「咦?但相乐先生不是去美国吗……」
「他回日本了。在各国飞来飞去就是他的工作。」
「那个,爸爸也知道这件事吗?」
「当然。」
停顿几秒后,瑞穗一脸为自己冷漠的态度感到懊悔地说:
「最好不要使用电话喔。泉水子觉得,我没有用电话或简讯把你叫出来,特地跑一趟学园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你身边有太多难以应付的人。你的室友也是其中之一。」
泉水子双眼圆瞪地望着瑞穗。
「真响同学吗?为什么?」
「泉水子大概不知道吧,但宗田真响和宗田真夏出门时,一定有影子守护者跟着他们。学园学生中也有类似的存在。和他们一起行动的话,虽然拥有强大的保镖很有帮助,但要想保有秘密会很难。」
泉水子想起早川佳树,心想原来如此。再加上,真响真的常常很快就取得许多消息。除了她自身很聪明外,可能还有为她额外补充资讯的人吧。
「意思是妈妈的事……我不能告诉户隐的人吗?」
「下车后我会告诉你。」
计程车行驶于中央高速公路,灰色道路与泛灰的隔音墙绵延往前延伸。
泉水子一心祈祷着快点抵达目的地,因为太过心急如焚,完全没有留意地名的标示。不过,泉水子原本就不熟悉全国地理,就算看见路标上的地名,几乎都不知道在哪里。因为太过陌生,她也估算不出移动距离,觉得都心所有的高速公路看起来都一样。
下了中央高速公路,奔驰一会儿后,泉水子发现车子再度驶上高速公路。泉水子既没有方向感,也不太注意车子往哪里走,尽管如此,她还是慢慢发现,路标上的白字随处可见写着横滨。她终于意会过来。
(若是横滨的话,这里不是东京,而是神奈川县。如果是这样,我们并不是驶向东京都心,而是南下……)
穿过高速公路的隧道,进入市区后,地名的标示写着「横滨公园」。驶进大街,景色变得开阔以后,眼前是先进的高楼大厦丛林。不过,放眼望去并未看见和都心超高大楼等高的建筑物。计程车行驶在标着「县厅」的林荫大道上,在十字路口右转后停下车。
「医院在哪里?」
泉水子走下计程车,环顾四周,却无法在高楼大厦里找到医院的踪影。她焦急地等着瑞穗付完车资走下车,嗓音尖锐地问。
瑞穗目送计程车离开后,立起风衣衣领,突然放缓语气说:
「抱歉,泉水子,我愿意做任何事以表示歉意。其实我说紫子受伤是骗你的。」
泉水子无法阖上嘴巴,好一会儿哑然地呆立原地,感觉眼前一闪一烁。
「……骗我的?」
「我承认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为了极机密地将泉水子带出来,我必须让你陷入恐慌。因为我不能让你去参加贝尔纳鲁先生的家庭派对。」
瑞穗的语气是带着确信的医生口吻,说得很诚恳,也非常冷静。泉水子注视着瑞穗,不晓得该放心还是该生气。
「为什么?」
「因为贝尔纳鲁先生会从我们手中夺走你,将你当作研究材料。」
(研究材料……)
泉水子开始有些明白状况了。但是,被瑞穗欺骗对她造成更大的重创。
「太过分了!竟然说谎让我心急,简直像在对付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子。」
瑞穗也有自知之明地点点头,再次安抚泉水子。
「抱歉,所以我现在才向你道歉啊。凤城学园已经变成一个分不清在哪里会怎样遭到监听的场所了。」
「那么,如果妈妈根本没有受伤,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正忙着揭露真相。」
瑞穗刻意以沉稳的语气回答。
「事前不能告知泉水子任何事,其实就是这个缘故。没有半个人认识我,这也是我这次被派来保护泉水子的原因。但是,在开始行动之前,我不能去学园。过早行动的话会被发现。」
瑞穗这种比起女性,更有男子气概的态度,与紫子有些相似。她是母亲大学时代的好朋友,这也是泉水子很快与她亲近的理由。泉水子的怒气已慢慢平息。
「可是,为什么要跑来横滨呢?」
「因为要搭船。」
「船?」
瑞穗突然换上正经八百的语调。
「泉水子,和我一起搭上从这里去香港的船吧,然后再从香港搭飞机到美国。待在你父亲身旁,应付各种不同的状况吧。」
泉水子瞪大眼睛。
「为什么……要从香港搭飞机?」
「如果去国内的机场,很容易就能从搭乘航班追踪到我们的行迹。我们必须用障眼法。从横滨港大栈桥到国外的客轮没有定期航班,所以能成为很好的掩护。若去香港大概要在船上住一晚才会到,幸好今晚有一艘搭起来很舒适的私人包租客轮要出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