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用漂亮的纸和缎带包起来的礼物,内心一定会很温暖吧。感觉跟压岁钱不太一样呢。」
泉水子回想从前,满心憧憬。在那种坐车往返学校与神社的生活中,她根本无法亲身体验圣诞派对,都是透过他人的描述得知。
深行也许是觉得泉水子天真的妄想很有趣,微微笑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圣诞礼物确实会让人很开心。尤其是收到很好奇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的礼物时,更是如此。」
「女生送的?」
「你干嘛这么执著这件事?我每年圣诞节都会收到礼物,雪政也因此无法无视这个节日。虽然没有写寄件人姓名,但八成是香织送的吧。因为感觉很像是透过千石先生送来的。」
听到深行出人意表地坦承,泉水子眨了眨眼。香织是深行母亲的名字,她已与雪政离婚。
「你妈妈在山形吗?千石先生是指羽黑修验的千石先生吧?」
「我完全不晓得香织现在在哪里,听说她老早就再婚了,所以我和她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只是圣诞节那天会收到寄件人不详的礼物。」
深行没有表现出任何伤感,但泉水子感觉得出来,即使始终没有见面,在他心目中母亲仍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见泉水子陷入沉思,深行用告一段落的语气说:
「千石先生是香织的叔父,是我认识的唯一一个千石家的人。好了,跟圣诞节有关的话题到此为止。等考试结束,你再花时间查到自己满意为止吧。」
泉水子也知道刚才那些谈话是超级大优待,所以不想硬是继续追问,惹得深行不高兴。她低头面向试题集,认真地解起算式。
时序进入十二月,距离考试还剩两天时,真响一脸虚弱地来找泉水子。
「抱歉打扰你们,但我要求救。真夏逃走了……」
真响和真夏应该一直在大礼堂的休息区模拟应付期末考的策略,既然她特地跑来学生会室,表示事态一定十分严重。深行和泉水子正如同往常一般认真解题,但一眼就能看出真响是无计可施才来这里。
泉水子弹跳似地起身,走到门口与真响面对面。
「难不成真响同学你们吵架了吗?」
「好像吧。」
真响勉为其难地回答。她很生弟弟的气,但也隐藏不住内心的不安。
「我当然猜得到他逃去马厩了,但我现在就算跑过去,可能也无法和他沟通。能够说动他的,也许只有泉水子。」
深行依然坐着不动,但听得见两人的对话,直截了当地问真响:
「居然能让那家伙超过忍耐的极限,你到底做了什么?真夏应该不会轻易动怒才对,你逼他读书逼得那么紧吗?」
真响气愤地看向深行。
「我才没有呢!我很清楚真夏讨厌读书,严格的程度只有相乐对泉水子的十分之一而已。而且那家伙其实不笨,只要有心起码能及格。可是——」
真响突然垂下肩膀,压低声音说:
「……他却说就算退学也没关系,要回户隐去。」
泉水子大惊失色。
「真夏同学是认真的吗?」
「我们大吵一架,我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有多认真。冷静下来慢慢思考的话会弄清楚吧,但后天就要考试了。」
真响重重叹一口气,用无助的双眼注视泉水子。
「听到他说读书不是全部,我也无法再强迫他。可是,我想现在可以问出真夏真心话的人,只有泉水子了。对不起,能麻烦你吗?」
绝不在校内表现出垂头丧气模样的真响,现在却显得意志消沉。单论这点,就已算是一件大事。此外,泉水子不觉得真响来拜托自己很奇怪。比起优等生的真响,泉水子更能接近现在的真夏。而且知道三胞胎的秘密,最了解真夏心脏危险程度的人,也是泉水子。
她点头答应说:
「我知道了。我去问问他,总之交给我吧。」
泉水子独自一人走向马场,但在马厩里绕了一圈,都没见到真夏的踪影。看来是料到会被真响找到,他又去其他地方。
(真夏同学真是的……)
泉水子终于意识到,吵架之于宗田姐弟虽是家常便饭,但这回说不定是继暑假去户隐之后最严重的一次。这阵子她没有在休息区一起念书,所以不太清楚情况。
(但是,我一定找得到真夏同学的下落……只要他还在这所学园。只要真夏同学是我如此担心的人……)
这样的想法掠过心头。泉水子闭上双眼,让感觉向外扩散,可以发现马厩里的马儿也很担心真夏。因为它们敏锐地察觉到,不久前见过的真夏心神不宁。
(……大家都好温柔……)
发现马儿们很纯粹地回应真夏对于它们的爱情,泉水子不由得微笑。她知道真夏前进的方向了。穿过树林走到研习小屋,还要再往上走。
日头西下的速度很快,泉水子走上树林坡道时,四周已经相当昏暗。她快步继续往上爬,来到丘顶,发现还能见到没入西方天空的太阳时吃了一惊。淡黄色的光线中,有道人影倚着校地边界的石柱。
「真夏同学?」
「啊,被你找到啦。」
泉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