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好好读英文。爸爸在那边是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吗?」
「大成先生不一样,他是专业人士,所以没关系。他的会话能力只要足以与其他专业人士沟通就够了。」
深行一边翻开试题集一边果断地说着,在泉水子该练习的题目上迅速划圈。
「我也打算拓展自己的专业领域。可以的话,最好专精到能在大学就进入研究室的程度。」
「靠数学吗?」
「不是。一旦进入纯粹理论的世界,很有可能出不来,所以我想要偏应用科学一点。但不是大成先生那种电子工程,而是气象科学或环境生物学那一类。」
(和我差好多……)
深行的语气雀跃,令泉水子真切感受到两人的差距。他说的全是自己从未思考过的单字,脑海中无法浮出想像画面,怔怔发呆时,深行抬眼看向泉水子。
「你不觉得这种钻研地球环境的科学,可能会在某方面与姬神有交集吗?安洁莉卡搬出IUCN这名字时,我就这么认为了。」
泉水子愣一下,问道:
「那么,刚刚那些话是考虑到姬神才说的吗?像是与世界遗产的关系?」
「算是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对手可能是一整个世界。」
深行递出问题集,同时反问:
「铃原呢?你将来有想往哪个领域发展吗?」
泉水子摇摇头。
「没有,我从来没想过。」
「难得你对读书鼓起干劲,至少订定一点目标吧。」
「我有目标啊,就是在这次考试考进前二十名。」
泉水子正经八百地宣布完,深行皱起脸。
「我说啊,我可是特地拨出时间彻底教导你。至少试着发下豪语,说你会超越宗田吧。」
「那种事绝对不可能,根本不算是目标。」
「别在尝试之前就说绝对不可能!」
头被敲了一记后,泉水子慌忙埋首写起试题集。由于深行接二连三地做起题目,之后好一段时间她都无心思考其他事情,只是切身体认到深行真的毫不留情。带着快要爆炸的脑袋与深行道别,踉踉舱呛地走回女生宿舍时,她总算开始回想今天的对话。
(我一次也没有想过自己将来要往哪个领域发展,况且,准不准我上大学都教人怀疑……)
泉水子突然被迫意识到,溧行甚至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早在姬神说出未来之前,我就隐约有这种感觉。自己大概活不久吧,就算想像遥远的将来,也只会让自己感到空虚……)
吹着冷风走上坡道,叶子稀疏、枝极日益显露在外的樱花树显得凄凉。泉水子苦涩得几乎要灰心丧志。
(既然将来什么也成为不了,努力读书又有什么用呢?明明学问的目的就是要活用啊。我现在做的事情不过是扮家家酒,说不定反而会与深行越离越远……)
泉水子伫立在樱花树下,沉浸在负面思考里良久,但是,她明天照样会请深行教自己功课吧。会选择待在他的身边,是期待着彼此可以小小交心。
(现在先做自己办得到的事情吧。不要背叛了那个想珍惜这三年学园时光的自己,也不要背叛深行……)
考试之前,学生会室几乎不会有学生过来,因此是远比图书馆还适合教书的场所。
阅览室里不能说话,订正问题时偶尔还会忘记这件事,但在这里就不用担心说话声。深行也因为可以不用顾忌他人眼光,看起来很轻松自在,相对地讲话变得毫不客气,但现在泉水子决定不甘心的时候就要回嘴。
不过,深行和泉水子并非独占学生会室。将这里当作活动据点的大河内和星野,纵使时值考试前夕,但仍一天不来一次就浑身不自在,每天都会来碰碰电脑。
两名二年级学长会建立起自己的世界,因此深行和泉水子两人不管是念书还是做其他事,完全不会打扰到他们。泉水子也慢慢地掌握他们的性情,不再像以前那么畏畏缩缩。
大河内和星野都来自非常平凡的家庭,很明显出生环境与灵能没有关系。但是,即使知道有些学生具有灵能力,他们仍相当镇定地接受这项事实,这点倒是不怎么平凡。他们与泉水子接触时的态度也和从前相差无几。
(如月学姐说过,聚集在执行部的人都具有某种必然性,就是指这一方面吗……)
泉水子悄悄心想。光是能够加入穗高和仄香所在的学生会执行部,也许就是某种资质的体现。见大家的态度都没有变,泉水子也很感激。
深行早早就获得眼镜双人组的青睐,深行也循规蹈矩地将他们视为学长。他们对二次元世界特别有兴趣这点,深行似乎也予以尊敬,觉得那是门艰深的学问。不论如何,泉水子感觉得出眼镜双人组非常聪明,只是对于没有兴趣的事情非常大而化之。
简短闲聊时,星野忽然说:
「你们知道吗?将十二月二十五日这个大家都深信不疑的日子订为耶稣基督的诞辰,竟然是在西元三二五年确立了基督教教义的尼西亚公会议之后喔。好像是和当时在罗马帝国极具势力的密特拉教(Mithraism)的冬至祭撞期。当时二十五号是冬至呢。」
深行看向星野,轻声笑了起来。
「学长,结果你现在就沉迷于准备圣诞节活动了吗?」
「如果留学生视为常识,我们却不知道的话未免太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