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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你用身体记住,我们是在相同的条件下,变成了现在的我们。这就是和你的式神不一样的地方。」
高柳完全没有时间感到惊讶。怎么看,他都不像是战斗型的男生,这一连串的发展甚至引人心生同情。
泉水子还无法动弹时,身旁出现了一道话声:
「将好处让给他,就是与那家伙相处的秘诀喔。」
真夏正站在她身旁。泉水子完全不晓得他是自何时起站在这里的。
她不由得指向高柳,问:
「那个……他果然是真的在揍他吗?」
「当然啊,真澄也很生气喔。就让他揍到气消为止吧。因为我也非常明白那家伙想出场露面的心情。」
环抱手臂的真夏接着又道:
「虽然我们的条件相同,但是,只有我能时时刻刻陪在真响身边,他却没有办法。如果我是他,也会觉得寂寞吧。所以,有时候我就必须站在只是看着的立场,这样子才能互相扯平啊。」
早在真澄气消之前,高柳就已经昏了过去。有着真夏外表的真澄既不气喘吁吁也没有流半滴汗,早点昏过去也许是明智之举。
真澄以外的三个人都有些担心不醒人事的高柳。小坂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一行人也不想再将事情闹大。但是,尽管如真澄所言,在高柳身上留下了淤青,伤势也不算太过严重。精神方面的打击应该比较严重吧。
高柳稍微回复意识后,就在真夏与深行的左右搀扶下回到了男生宿舍。真澄则是撒娇,要求见真响一面。真夏反对之后,一瞬间他就又变回了女生制服和长发,坚持说:「这样子就没问题了吧?」拗不过他的苦苦哀求,最后是泉水子带着他前往女生宿舍。
两人很顺利地在未被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了宿舍,至于真响,早已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她熟睡到即便有一点声响也没有醒来,就算真澄探头看她,她也没有动一下。
「你看,真夏同学也说过让她好好休息了吧。真响同学今天一整天很累了喔。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泉水子小声说完,真澄温驯地点点头。
「嗯,就算只是看看她的睡脸也好。」
真澄半爬上双层床铺的梯子,蹑手蹑脚地注视真响。见他可能好一阵子都不会移动,泉水子便将他留在原地,自己去了洗手间。回来一看,真澄已在不知何时默默消失了。看样子是终于心满意足了。
(原来他是个怕寂寞的人啊……)
泉水子忍不住会心一笑。如今,她想她完全可以明白真响和真夏究竟想要强调什么了。
到了隔天早晨,闹钟响了之后,真响也张眼醒来。但是,她却显得有些精神恍惚。既没有向泉水子询问昨晚的状况,向她搭话,她也只是含糊应和,也不想去吃早餐。舍监西条前来关心她的情况时,也相当担心真响的无精打采,打了电话内线,叫来保健老师。
「似乎并不是伤势恶化呢,大概是受到的冲击还未完全消退吧。本人也说了伤口不痛,也没有发烧,血压虽然偏低,但仍在正常值范围内,所以应该不需要再去一趟医院。先让她安静休息,再看看情况吧。」
大家迅速就决定真响今天请假。知道老师们不晓得的内情,泉水子依然忧心忡忡,但健健康康的自己必须去上课才行。她买了面包和饮品放在再度入睡的真响枕边后,前往C班的教室。
她本想等真夏一到,就告诉他真响的情况。但是,那天早上真夏也没有现身。显然他也请假了,泉水子渐渐地越来越感到不安。
(该不会大家都身体不舒服吧……)
难不成连深行也请假了?虽然昨晚的情况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但也有可能在道别之后发生了某些突发状况。接二连三地见识到了那般异常的景象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
泉水子不由得想亲眼确认,小跑步赶到了A班。她在走廊上来回踱步,窥看教室内部的情形。教室里没有高柳和小坂的身影,但同时也没有见到深行。
果然发生了什么事吗?就在泉水子按着心跳开始变快的胸口时,从其他方向传来了话声。
「有什么事吗?」
深行正从二楼走下来。
看起来一如既往。他的睡眠不足也没有显露在外,穿着干净的衬衫,一脸神清气爽。一看到他,泉水子感觉到紧张一口气烟消云散,还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没有啊。怎么了?」
「因为连真夏同学也请假,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喔,我听说他还在睡觉。」
深行微微一笑说:
「毕竟昨晚三胞胎的其中一人那般大显身手,会这么累也很正常吧。虽说与驱使式神不同,但仍然算是某种法术,所以还活着的两个人自然会承接下相对的负担。话虽如此,他们并不是受到他人的加害,所以应该不需要担心。只要休息一会儿就会恢复了。」
「那就好。」
泉水子总算松了一口气。有一个可以像在闲话家常般,谈论昨晚事情的人在,她的心里相当感激。
「因为不晓得你的情况,我还以为真响同学那么精神恍惚,是因为高柳同学的法术还在某处发挥效力。」
「不可能。现在那家伙的『影响力』已经终结了。」
深行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