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是个调皮又爱恶作剧的孩子,常常惹哭泉水子小姐,害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呢,竟然变了这么多。」
佐和感慨万千地表示后,深行毕恭毕敬地说:
「啊,这些话刚才铃原宫司也说过呢。他说我小时候是个教人束手无策的顽皮小鬼头……」
「就是说啊。你一会儿爬上神木下不来,一会儿又一个人跑进山里,所有人全都脸色铁青地四处找你呢。」
接下来直到相乐开口辞别之前,好长一段时间佐和都在诉说往事。泉水子完全记不得了,佐和却都牢牢地烙印在脑海里。听佐和叙述过往的期间,有些画面也曾隐晦不明地浮现而出,但泉水子还是没什么印象。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曾被惹哭,这也真是不可思议。
父子两人道别后,泉水子在佐和的吩咐下送两人到停车场。她内心多少有些哀怨,好不容易相乐来了,却几乎无法聊到自己的事情。
三个人好一段时间都沉默不语地走在小径上。连相乐也不说话,泉水子觉得很稀奇。正当她心想相乐是不是在儿子面前很少说话时,深行忽然率先开口:
「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相乐装傻地反问:
「你指的是什么呢?」
「突然把我介绍给大家,这也太奇怪了吧?还摆出一张父亲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深行的语气极度不悦,仿佛刚才和乐谈天的画面只是场幻觉。泉水子暗想,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吧。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当然是因为现在有介绍的必要,我才会这么做啊。」
相乐冷静从容地答腔。
「我本就打算总有一天将你介绍给泉水子认识,只是时间突然提早了而已。」
「我已经见到她了,也亲眼确认过了。所以呢?」
相乐倏地转过身,嗓音轻柔地询问泉水子:
「泉水子见到深行又有什么想法呢?你觉得能和这家伙好好相处吗?」
(……不觉得。)
泉水子早已得出结论。一旁的深行还目光凌厉地瞪着自己,更是没有可能。但她还是犹豫不前,没有勇气坚定回答。
「呃,那个……」
泉水子支吾其词后,相乐将视线投回深行身上说: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深行也明白了吧?」
深行的话声变得不耐。
「不要说得好像我们在相亲一样。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相亲?真是不像话,你最好抛掉那种愚蠢的想法喔。」
相乐简洁有力地说:
「你们的身分相差太悬殊了。你要有自知之明,自己顶多只能当泉水子的仆人。」
闻言,深行不禁满脸问号。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个与时代非常脱节的单字,是我幻听吗?」
不知何时,三人已在停车场的出入口停下脚步。当然泉水子也不认为相乐是认真的。站在愕然无语地望着自己的两名国三生面前,相乐耸耸肩说道:
「的确,现在没有人会使用这个单字了。不过,文字就算消失了,关系仍会继续存在。泉水子有选择权,但我们没有。要你有自知之明就是这个意思。」
深行指向泉水子。
「你是指因为这家伙是女神这件荒谬的事情吗?」
「会叫她女神只是因为方便称呼,总之泉水子是个在守护下养育长大的命运少女。而且不只是一、两个人,是在很多人的守护下。」
「你说这种家伙?」
泉水子终于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张口说话:
「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情啊。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相乐用一如既往的明亮大眼看向泉水子。
「泉水子就算不知道也没关系喔。因为这是我们这边的问题。」
深行即刻打断。
「等一下,你说的我们这边也包括我在内吗?」
「那当然。因为你是我儿子啊。」
「你真的是我父亲吗?」
「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我就已经做过DNA鉴定了。」
顷刻间就让深行闭上嘴巴后,相乐开朗愉快地接着说:
「原本我们预定让泉水子和深行都进入东京的凤城学园就读,再让你们在那里见面认识就好。但后来发现,事情似乎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呢。既然泉水子无论如何都想就读这里的高中,我们也必须尊重,深行也就变成要就读外津川高中了吧。既然如此,就算留在慧文学园读书也只是浪费钱,泉水子又怕生,为了让她早日习惯,我认为最好现在就让深行转学过来。」
相乐意气风发地面带笑容,在最后做出了爆炸性宣言。
「就是因为这样,今天才会先过来打声招呼。这下子你明白了吗?」
「喂,雪政!」
深行倒抽口气后,直呼父亲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