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比较奇怪,到了现在,我只觉得像在作梦。」
泉水子小声回答。但在做检查的期间,她确实越来越觉得这不过是一件不合逻辑又不值一提的小事,却闹得鸡飞狗跳,还劳烦优秀的大人们倾巢出动。
「嗯,太过烦恼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将事情抛在脑后也不好。要是这么做,就会在出其不意的时候被反将一军喔。」
瑞穗语气沉稳地接着说:
「尽管在科学上无法认同,但我认为你真的有和父亲交谈过喔。不过,这种情况极少发生吧?大成那边似乎刚好备齐了某些条件,你似乎也前所未有地在意着某些事情。」
泉水子眨着眼睛。若说头绪,她只能想到一个。
「可能是高中升学的事情。当时我和爸爸意见不合。」
「自己的未来很重要嘛。」
见瑞穗颔首,泉水子豁出去地问:
「我是不是与生俱来就和大家不一样呢?妈妈和瑞穗小姐也都知道这一点,才会让我在这里接受检查吗?请你告诉我真相。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现异状,但要是将来出现了的话……」
瑞穗摇头。
「所有医生都无法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如果发现了不好的征兆,我就会诚实地告诉你,绝对不会隐瞒。现阶段,我只能说你也许有些特殊体质,但还在正常人的范围内,不需要额外治疗或是矫正喔。」
「我……就算有特殊体质,还是能过着一般正常人的生活吗?」
「当然。你现在不就正这么做吗?」
「我可以离开山上,像普通女孩子一样生活吗?」
「啊,原来如此,这些对你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吧?」
瑞穗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重新端详泉水子。
「你会开始在意世人的眼光也是当然的。你也到了这个年纪,开始意识到自我,这对本人来说算是一种极为巨大的冲击呢。这次的知觉异常说不定也是『恐慌症』引起的过度反应之一。」
「恐慌症……吗?」
「这个症状好发于青春期的男女。有些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会爆发出不合常理的能量,甚至还在超自然现象中留有纪录呢。不过,这不会持续太久。一旦过了混乱的时期,不久就会适时地恢复正常。紫子也是喔,现在她也变成了一个正常的社会人士——而且还成了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才呢。」
泉水子不禁倒抽一口气。
「妈妈也像我一样发生过奇怪的现象吗?」
「她也有一些特殊体质喔。不过,倒是没听说过她曾经让电脑故障。」
「妈妈曾经引发过什么事情呢?」
「这就请你去问本人吧。不能由我告诉你。」
瑞穗说完,就不肯再透露任何消息,但泉水子的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她终于能够笔直地抬起头来说话:
「我虽然不优秀,但至少可以和现在的同班同学念同一所高中吧。」
「就是这股气势。不过,今后还是要定期回来我这里做检查喔。如果有什么私人的烦恼,也可以找我商量。」
中山瑞穗最后以亲切的话语作结,结束了这次会谈。
走出瑞穗的诊疗室,坐上直升机之后,相乐才确认似地询问:
「这么说来,泉水子不想去凤城学园高中吗?」
「没错。」
泉水子斩钉截铁地回答,也对自己能这么果断心存感激。
「在我心目中,粟谷中学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
「大成还要求我说服泉水子呢……」
「我才不会被说服呢。况且我也当面拒绝了爸爸。」
泉水子噘起嘴唇。
「既然爸爸没有亲自回国说服我,那就表示我今后要读哪所学校,对他来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吧?就算他很喜欢那所学校,他却完全没有考虑过适不适合我啊。爸爸根本就不关心我。」
泉水子原先还猜想相乐会立即反驳,但他出乎意料地没有说话。就喜欢自信满满妄下定论的相乐而言,也许相当罕见。
「大成无法回国,果然很糟糕呢。」
相乐以沉思的口吻说:
「我知道他为什么抽不开身,但是,你会有这种想法,我也觉得很正常喔。就连我隔了半年后再见到你,也很惊讶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泉水子没有应声。但她暗忖,如果是指她剪了浏海,今天大成见到画面上的泉水子,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相乐先生和爸爸很不一样。如果是他,或许可以理解我吧……)
直升机以采照灯照亮山坡斜面,降落在玉仓神社的停车场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竹臣与佐和都一脸忧心忡忡地在家中等着他们归来。
泉水子试着第三次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时,由于稍早已在瑞穗那里重振了精神,这次不再垂头丧气地哭哭啼啼。吃着佐和替她重新温热的晚餐时,也不觉得食不下咽。
和相乐及瑞穗的反应一样,竹臣与佐和听到泉水子以超乎常理的方式与大成交谈的事情后,看起来都不太吃惊的样子。转速了瑞穗表示这是青春期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