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才算正式接管吗?」
「我是指,号豪被带走,很可能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其他人不懂顽爷话中的含意,神情十分紧张。
「你们晓得从前也和铁国打过仗吧?」顽爷继续道。「小时候我成天听大人谈论战争的恐怖,听到快受不了。」
昨天顽爷也曾对号豪说相同的话,战败的国家,人民会遭到残酷的对待。这次顽爷提到的内容具体得多。
「从前赢得战争的铁国士兵,似乎没立刻行使暴力。」顽爷起先仍是「似乎」、「听说」之类讲述传闻的语调,渐渐变得犹如亲眼目睹,充满临场感。「铁国的士兵站在民众面前,宣告:『冷静,只要不抵抗,保证绝不会伤害你们。』」
听着顽爷的话,有人吞了吞口水。
「铁国的家伙下令:『晚点会详细说明,在那之前,各自待在自己的家里。』可是,一名男子当场遭到逮捕,罪名是『企图反抗』。之后,他被带往某个房间。」
那岂不是和号豪的情况一模一样?不只我这么想吧。
「接下来呢?」菜吕催促。
「铁国的士兵痛揍男子一顿。」
「然后呢?」医医雄依然没显露感情。
「然后,铁国的士兵问:『还有其他同伙试图反抗吗?』」
「其他同伙?问这个干嘛?」
「当然,男子否定了,因为根本没有那样的同伙。可是,男子遭严刑拷打、切割凌迟,终于吐出一个名字。」
我转向库洛洛,「切割?切割什么?」
「不晓得,不过依话中的脉络,应该是身体的哪个部位吧。」
「感觉好痛。」
「一定很痛吧。」
丸壶紧紧皱眉。「可是,他怎会说出别人的名字?不是没同伙吗?他到底报上谁的名字?」
「会是谁的名字呢?」顽爷的口吻很轻松。「谁的名字都行。除非供出同伙,否则他会不断受折磨、遭千刀万剐。所以,他抛出一个名字。至于那个人是谁,铁国士兵都无所谓。」
「是谁都无所谓?」
「于是,铁国士兵抓走遭点名的男人,长时间殴打及刀剐,严刑折磨后,逼他说出一个名字。」
「说出名字后,那两个男人呢?」
「获得释放。」顽爷回答。「他们保住一命,重获自由。然而,虽然命还在,人却等于死了。难道不是吗?他们供出无辜的朋友,受到周遭白眼相待,陷入强烈的自我厌恶。总之,铁国的士兵便是这样接连凌迟我国的人。」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有人提出疑问。
「摧毁人民的自尊,及对他人的信赖。借由这种手段,人们更容易接受铁国的支配,毋宁说不得不接受。要接掌一个国家,或许这是极有效率的方法。」
「顽爷,」菜吕既担心又怯懦地开口,仿佛在窥看逼近的傍晚夜色。「这次会不会发生同样的情况?」
「号豪会讲出谁的名字吗?」医医雄冷冷应道。
「不无可能。」顽爷回答。
「我相信号豪。」弦宣誓般地说。「他不会拖别人下水。」
「不管遭到多惨烈的拷问?」顽爷的嗓音不大,却响遍整个屋子。
沉默片刻,「号豪撑得过去的。」顽壶语气坚定,像在说服自己。
「或许吧。」顽爷也同意。「不过,万一连他儿子都被抓去,事情就难说了。」
所有人都发出不成声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