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受用。这样啊,原来有那么厉害。我暗暗想着,再次摆出打虫子的姿势,慢动作重现刚才的情景。先是前脚扑虫,「喏,像这样,打!」我放慢速度,边说明边重复示范,希望医医雄的女儿能看个仔细。
女儿双眼闪闪发亮,显然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久,她突然拍手,喊道:「爸爸,我想到一个好点子!」
「什么点子?」
「运用这种虫的毒。」
医医雄注视着女儿的侧脸问:「这种虫?」
「不是有毒吗?给敌人喝下去就行。」
医医雄微微挑眉,脸上依旧没显露任何情绪,却冒出一句:「实在惊讶。」
「怎么?」医医雄的老婆出声。
「小孩子第一次真的想出好点子了。」
「住手!喂,你们这是做什么!」号豪的吼声传来时,医医雄正在烤黑金虫,用石棒磨碎。
「啊,是号豪。」医医雄的女儿先注意到他,站在门边指着外面说:「爸爸,你看。」可惜,医医雄分身乏术。
我代替医医雄走到他女儿身旁。
的确是号豪。
他不是在走路,而是被四名士兵架住,强行拖离。号豪的双手和双脚各被一名士兵抓着,一路高喊「你们要带我去哪」。壮硕的他一挣扎,四名士兵就脚步踉跄。不过,士兵们十分拼命,立刻重整姿势,继续前进。
我慌忙走出屋子,从圆道小跑步追上。
圆道旁的住家也有人听见号豪的叫声,探出头查看。士兵举枪瞄准他们,大喝「乖乖待在家里」,他们随即缩回去。
灰毛葛雷目送号豪被抬走。他依旧是老样子,悠闲地问追在后头的我:「那是怎么啦?」
「大概是被抓走了。」
「号豪吗?为什么?」
「不晓得。」我脑中蓦地浮现一个猜测。「喏,不是有个铁国士兵遇害?八成在找凶手。」
「有这回事?」葛雷悠哉地应着。「哦,好像有吧。不过,跟号豪在那儿嚷嚷有什么关系?」
「恐怕是在怀疑号豪。」肯定没错。
「是吗?」葛雷悠哉地望着被带走的号豪,继续道:「啊,这么一提,刚才我在号豪家附近——啊,说是刚才,也不是那么刚才。」
葛雷拐弯抹角的说法,听得我颇不耐烦。「你在号豪家附近怎样?」
「看到酸人。」
「他在巡逻吗?」
「应该吧,可是,号豪的儿子到屋后小便时,酸人叫住他。」
「酸人叫住号豪的儿子?」
「嗯,给了他东西。」
「酸人吗?」酸人干嘛拿东西给号豪的儿子?实在莫名其妙。
「然后,鬼鬼祟祟地交谈。」
「这和号豪被带走有关吗?」
「下清楚哪。」
「我去探探情况。」语毕。我继续前进。
「好,带那家伙进去。」独眼兵长站在冠人家前,指着号豪下令。
不断挣扎吼叫的号豪,被四名铁国士兵合力拖进屋里。
室内摆了张木椅。独眼兵长一声令下,四名士兵便迅速抓住号豪的手脚,把他绑在椅子上。那种又细又牢固,名为绳蔓的草非常难弄断。我想起昨天老鼠设的陷阱。
「你们干什么!」号豪叫道。仿佛变成椅子一部分的他,拼命摇晃身体。
「喂。」独眼兵长朝墙边的士兵们努努下巴。两名士兵推开一座大柜子,柜子后方竟然出现一个空间。虽然很暗,但里面还有一间房。
我来过冠人家好几次,第一次知道墙壁另一头有秘密房间。
「喂,号豪,不是叫你安静嘛!」伴随一阵碰撞声,号豪连同椅子翻倒在地。
酸人从旁踢倒号豪。
噢噢,原来酸人在这里!在全是陌生人的房间里,看到认识的脸孔真开心。酸人的言行举止,与我熟悉的酸人一模一样,也教我安心。就是得粗暴、残虐,才像酸人。
「酸人,是你。」号豪倒在地上,目光凌厉地注视着酸人。他的表情紧绷,微微抽搐,想必很愤怒。「是你嫁祸给我的吗?」
酸人蹲下,「嫁祸?什么意思?」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刮过号豪的脸颊。
独眼兵长插话:「他并没未提到你的名字。」
「听着,杀害你们同伴的不是我。」
「真的不是吗?」酸人站起。是嘴角略扬的缘故吗?像是在嘲笑、愚弄号豪。
「不是我。酸人,那不是你干的吗?」号豪瞪着酸人。
「你在胡扯什么?」
「你不是像平常那样,一时冲动杀掉士兵吗?」
酸人突然一踹,号豪发出呻吟。
「最好搜一下这家伙的家。」酸人抬头,定定地指着号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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