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国家不是离邻国很远?即使打开城门出去,感觉也要旅行很久。」国王长期不在国内,妥当吗?
「是啊,挺不可思议的。去铁国谈判不容易,不过,我现在知道是用哪种方法了。」
「现在?」
「喏,」猫别有深意地闭上眼睛又睁开,「就是马。当天出现的动物。」
「马?」
「我从未见过那种生物,全国恐怕也没人知道。总之,铁国有马。即使旅途遥远,骑马一下就能抵达。」猫的叙述很有真实感。「所以,冠人是骑马到铁国附近进行谈判吧。」
「冠人曾离开城里好几天吗?」
「嗯。然后,酸人几乎都在这种时候干坏事。没冠人坐镇,酸人便趁机为非作歹。老爸不在,就是他的天下。」
「原来如此。」所以,冠人才没办法训斥酸人,我恍然大悟。「换句话说,冠人藏着马吗?」
「大概吧,但也可能是铁国派马来迎接。」
「那么,冠人为何不告诉大家马的事?」
猫立刻回答:「有两种情况。」
「两种情况?」
「一,没必要告诉大家,因为谁都没问过冠人怎么去铁国谈判。既然没人间,也没必要说。」
「另一种情况呢?」
「如果知道有那种生物,可能会害怕起铁国,人民会恐慌。」
不无道理。
若是在战争时期,应该不会想让国民晓得敌国多么强大,以免打击士气。陌生的、强韧的动物是敌方的利器之一,秘而不宣也是很自然的考量。
要是在自己的国家繁殖,或许能像铁国那样运用马匹,但冠人搞不好只拥有公的或母的一头。
「唔,这个问题先搁着,言归正传。」多姆猫说。「我讲到哪里?」
「冠人死掉,城里的人禁止外出。你和叫加洛的猫一起追老鼠……」
「老鼠溜走了。」
「然后,加洛踏到黄色的花。」
「接下来,我和加洛分开,走着走着,在途中看到弦。明明禁止外出,弦要上哪去?我跟在他后面,抵达顽爷家。几个人聚集在顽爷家。」
刚踏进顽爷家,便听到「喀嚏」一声,屋里的空气颇为紧张。坐在靠里面的椅子的号豪站起,投来锐利的视线。全城体格最魁梧的他,手臂犹如粗壮的木头,握紧的拳头仿若岩石。其他人类也望向我。
「怎么,是猫啊。」号豪低喃,又坐回去。
铁国的士兵进城,不久前才发生那样的悲剧,且人民被禁止外出,他们却不顾命令集合在这里,听到我的脚步声会紧张也是理所当然。
脸色苍白的弦吐出放心的叹息,走到我面前蹲下,摸摸我的头说「别吓人嘛」。比起抚摸头顶,我更希望他用力搔,不过我的愿望大部分人类是不会懂的。
「弦,看到你走在路上,我便跟过来。你太不小心了。」我解释道,可惜一样没被听进耳里。
顽爷总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他从好久好久以前就用相同的姿势躺在那里,有时我会觉得他真是躺不腻。
「喂,多姆,你跑来干嘛?」不知何时,库洛洛出现在我身边。库洛洛一身黑毛,肥肥的肚子松松垮垮,但眼神锐利,胡须也翘得高高的。
「我发现弦在外头乱晃,感到奇怪,于是跟了过来。」
基本上,我们猫不会住在特定的人家,而是在城里各处睡觉。食物也是,去哪户人家就吃哪户人家的。不知为何,库洛洛以顽爷的家当根据地,几乎不出门。
库洛洛望向围在顽爷床边的人类,一副嫌麻烦的口气说:「从方才开始,人类就三三两两过来。」它伸出尾巴摇晃,像在和我的尾巴打招呼。
「我刚刚还跟加洛在一起。」
「反正你们又在追老鼠吧?」
「你怎么知道?」
「你们老是在追老鼠。」
「老鼠逃进小洞,实在聪明。」
库洛洛没回话,望向聚在屋里的人类,吐露感想:「他们大概是坐立难安。」
「坐立难安?」
「待在家里,会担心得不得了吧。人类这种生物碰上困难,就会想找人商量。好像连『是不是该和谁商量一下比较好?』这种问题都需要商量。」
「没错。」我笑道。
我看看围在顽爷身边的人类。
体格强健的号豪、弦,以及住在顽爷家隔壁的卖菜夫妇菜吕和菜奈、微胖的丸壶、常来探视顽爷健康状况的医生医医雄。
他们在城市的居民中,也是我经常碰到的几个,要说熟悉确实挺熟悉。不过,他们性情各不相同。
「这么说来,」我想到一件事,便告诉库洛洛。「前阵子,我的屁股沾到刺刺的草种,拨不掉。喏,就是棘的种子。」
「被那玩意黏到真的很麻烦。」
那天我也在追老鼠。快捉到时,老鼠溜进草丛,我的脑袋跟着钻进去,最后还是让老鼠逃走了。仔细想想,对于老鼠,我一直刷新连败纪录。离开草丛之际,屁股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