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可爱,令人怜爱。
所以,纱耶认为这样比较好。
认为不应该是我,是她会比较好。
既然她能够幸福,这么做一定是最好的。
因为这么想,才终於能够压抑住自己的心意。
然而绫死了。
我失去了她的笑容。
另一个我。一半的我。
因为是双胞胎,即使不经过言语,也能不可思议地传达很多的事情。
由绫传达给我。由我传达给绫。
就像我察觉到绫的心意,绫肯定也有察觉到我的心意吧。
那么,绫应该也知道,我希望她可以幸福吧?
即使如此。
为什么,那个时候的绫——会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站在那里?
那一天,绫的丧礼。
在像定锥心刺骨的冰冷雨中,她站在那里。
惺从会场离开的时候,我没能动身去追他的背影。绫以非常哀伤的眼神,凝视著这样的我。
——从那一天之後,纱耶就看得见绫了。
应该已经过世的绫,至今也还在这里。
只要是与那一天相同的雨天,无论是在学校,或是在路的另一头,只要回过神来,就会看到绫的蒙胧身影映在远方的空气中。
只要想接近过去,她就会消失。
纱耶以外的人似乎都看不见。
即使距离这么近,却没有人会察觉到绫。
因为是双胞胎?
所以我才看得见吗?
绫站在远方,像是要静悄悄地守护纱耶。
以悲伤的表情。
不发一语,就只是一直看著这里。
为什么,你不肯笑呢?
……也对,应该笑不出来的。
以我现在的状况,你应该不肯对我笑的。
我甚至无法成为惺的支柱。
因为,我不是绫啊?
我们一模一样。
然而,并不一样。
这就是双胞胎,绫与纱耶的关系。
两人是同一个人。不过两人是分开的,是独立不同的人。
不是绫就做不到的。
如果不是绫,就没办法成为惺的「心」。
如果是我……
绫……既然你在那里,就算不对我露出笑容也好,对我说点话会比较好的。
说我是笨蛋。说我是胆小鬼。
斥责我几句会比较好的。
责骂我几句会比较好的。
这样会让我轻松得多……
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悲伤呢?
为什么,你什么话都不肯说呢?
因为……我懦弱?
没错。说得也是呢。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纱耶以像是睡到一半翻身的动作,将脸埋在棉被里,并且伸手拿起一只泰迪熊。
纱耶床上的枕边,放著很多的布偶。
虽然班上同学大概会说「这不像你给人的形象」,不过从以前,对於娃娃或布偶这种可爱东西比较戚兴趣的人,是纱耶。
这种形象似乎比较适合绫。
小时候曾经这么认为,并且拉著绫一起买布偶。
无论是衣服、化妆品、音乐,甚至连乐团都是如此。
虽然绫并不会对这些事物积极感到兴趣,每次都是由我来带头的,不过我总觉得她比我还要适合。等到绫也一起感兴趣之後,结果都是绫比较喜欢,而且表现得比较好……
明明我才是第一个的。
——对於惺也是……
她将手上的泰迪熊抱得紧紧的。
——铃。
「……咦?」
她听见了铃声。
虽然像是耳鸣,然而这个声音确实留在耳朵的深处。
然後,
「既然知道的话,那就去做吧?」
「啊?咦?咦—!」
「没有事情是做不到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