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人不就是永尾吗!我记得很清楚耶?因为我超感动的,而且我也这么认为。惺所作的曲子能让我打出最好的鼓,只要惺肯唱下去,我就会有继续打鼓的动力。所以就算家里再怎么说,我也决定一辈子都要当鼓手!」
「真敢说呢~不过,如果是一辈子当鼓手的人所作的曲子,唱起来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所、所以我不是说要你自己写吗!」
吉野撑起上半身,将身体转过来面对永尾。
永尾也一样撑起了上半身。
「我并不是想要作曲,我是想弹贝斯。」
「我也是啊!我想要打鼓!」
「你现在不也在打鼓吗?」
「我想在惺的後面打鼓——!」
「……真敢说呢…………」
永尾再度放松力气倒在地上。
「……我也是。」
「咦?」
「我也是在弹贝斯的时候最开心……好想弹贝斯啊……跟惺那个笨蛋一起……」
逐渐变得激烈的雨声,也无法传入这个房间。
两人的话语没有消失。
?
那一天。
一样是雨天。
他失去了绫,失去了心。
我没能追上他的背影,也没能承受这股失落感。
不过如果是现在,一定可以。
可以好好地……
一走出表演空间,马上就可以看见惺的身影。
他没有躲避豆大的雨滴,走在路上的他驼著背,背影无比瘦小,无比脆弱。
甚至令人认为,他可能会就这么变小消失。
忽然问,他停下了脚步。心不在焉地凝视著虚空。
纱耶顾不得雨水溅到身上,就这么朝著惺跑去。
她递出已经打开的伞。惺的T恤已经湿得贴在肌肤上了。
雨势增强了。
敲打在地面的雨滴,化为激烈的声音吞噬四周。
惺正朝著虚空轻声说著一些话语。
「…………————……」
然而,纱耶听不到。
「惺,你怎么了?」
宛如叫喊的这个声音也传达不到。
雨声。
想要盖过雨声的呼唤声。
就这么没能传达,消失了。
惺没有向前进,也没有转身向後。
然而,这与无能为力的我是一样的。
——那么。既然这样,就非得要前进。
现在,非得要前进不可。
对於我,对於惺。
不能让绫一直露出那样的表情。
惺……!
纱耶伸出手。
她想要碰触他的肩膀。只差,一公分了。
但是。
「——……绫……」
在听见惺的嘴唇说出这个字的瞬间,纱耶内心的某种东西裂开了。
那是,纱耶自己的声音。应该沉在最深处,自己心中的声音。
——其实你根本就知道的。
「————!」
纱耶的黑色休闲鞋沉人雨中。
她一直伫立著。就只是伫立著。
没有能够对他说的话语。
也没有办法触碰他。
其实你根本就知道的。
纱耶甚至无法朝著再度前进的他追上去。
就像是避免呼吸停止,光是喘息就没有余力了。
为什么?为什么?
我……
其实你根本就知道的。
其实你根本就知道的。
其实你根本就知道的……
「……不要……」
在雨中。
她崩溃了。
甚至失去拿伞的力气,任凭雨水打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