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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久之前,她就开始察觉到身体状况的变化。全身无力的感觉。她原本以为只是疲倦之类的症状。然而体力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无力感支配身体的时间逐渐增加。
在进行现场演奏的时候,她专心到忘了注意身体的状况。原本她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在表演之後,她有吃药并且安静休息。然而身体一直都没恢恢的徵兆。
连学校班级或委员会的工作都没办法做而只好请假的绫,在惺以及纱耶等全家人的劝说之下,不得已只好前往当地的医院。
好讨厌呢~因为人家并不是很喜欢医院的。
像是雪白的墙壁,或是冰冷的空气之类的。
好想赶快回去。因为,这里并不是我平常所处的环境。
这里没有惺,没有纱耶,也没有爸爸和妈妈。
我想要处在日常的环境中。没事的。就算一成不变也无所谓。
到学校去,与班上同学聊著昨天看的电视节目,进行委员会的工作,与惺一起放学回家,进行乐团的练习……
赶快接受诊察之後,拿了药就回家吧。
我不太喜欢医院。
即使如此,这间医院还算是比较好的。毕竟从小就是在这里看病,加上规模满大的所以设备齐全,也可以让人信赖。
然後,
「——这有点,唔~嗯。或许换个地方接受更详细的检查会比较好呢。」
可以信赖的这位医生,看著病历表并且这么说著。
「咦……?」
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她没办法马上理解。
不对,正确来说,至今她也没有完全理解。
就这样,绫在一直负责照顾她的医生介绍之下,前往大学医院接受检查。
虽然家人都露出不安的表情,
「没事啦,你们看,连我自己都这么说了。」
绫却是若无其事这么说著。
那天母亲还陪她一起去医院,虽然绫觉得这样是小题大做,然而绫所接受的检查却远胜於此,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问。
而且,在漫长的检查终於结束之後,只有母亲被叫了过去。
为什么?
明明是我的事情啊?
几十分钟之後,母亲回到了对这种不可思议的状况歪过脑袋的绫身边,并且这么说道:「医生说为了观察状况,稍微住院一阵子会比较好。不过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觉得小题大做就是了。总之只是以防万一。」
「啊?咦?可是……我……」
我,很好啊?
我说不出这句话。
母亲是拼命挤出笑容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无法令人这么认为。
在母亲的陪同之下,绫接受了检查内容与住院相关的说明。
她在那时候,得知自己的病是与肌肉相关的疾病。
似乎是在成长的过程中,疲劳就这么不断累积,并且变得难以恢复的样子。
绫无从得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努力,把这个病慢慢治好吧。」
主治医生这么说道。
——努力?
我应该要努力什么?
明天的晚饭轮到我做耶?
我都已经想好要做什么菜色了。
要把书还给图书馆才行。还有学校的课程,乐团的练习。
怎样才能康复?
我要怎么做才能康复?
请问,我会康复吗?
我……怎么了?
不安的情绪在内心席卷著,将脑中的一切全部吸了进去。
只留下一片漆黑。
住院第一天就被弄得头昏眼花。从一大早就接受好多次的检查。
由於母亲一直陪在旁边,所以不安的感觉多少缓和了一些,然而每接受过一次检查,不安的感觉就确实膨胀。
感觉自己,并不存在於这里。
一直被关闭在一个从日常环境切割出来的空间,周围都是陌生人的地方。
总觉得轻飘飘的,令人没办法待得很舒服。当然不可能舒服的,因为这里并不是我的日常环境。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窗帘……
这里是某个不同的国度。她甚至有著这样的感觉。
今天的定期检查结束之後,母亲事到如今还说什么要去向主治医师打个招呼,所以绫一个人回到病房。
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