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现它而一直不断地唱着歌。
没错。从他房间传来的唱片声,一定都是那样的歌。
期待地伸出手,却触摸不到。
假装把昨天的事全部忘光光,毫无意义地不断地辩解着。
这些曲子是为了让这样的人蓦然回首而不停地播放的。
所以,我也——
唱片又在同一个时间响起。
不过,那天、那个时刻,唱片声瞬间被抹去。
在阳台的对面,一道红色的光芒照了过来。
远方的救謢车响着警报器呼啸而过。
那个声音在理沙听起来,就像引起不祥事件的耳鸣一样。
不久,它形成一个漩涡,声音和颜色将一切吞噬掉。
理沙也差点被吸进去而消失无踪。
白色与黑色的柏油。
暗红色、夕阳、血红色。
在漩涡之中,理沙发现了「什么」。
那是无形的东西。看不到的东西。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它。
因此,理沙似乎想起了「什么」。
然而,不知何故她并没有理会它。反而投身于漩涡之中。
不久,听到唱片的声音。那个漩涡不知不觉间消失了,理沙让一切消失在音乐中。
然后,站在他旁边。
你在天花板的宇宙中看到什么东西呢?
我只希望能一直这样待着。
不可以这么任性吗?
他说着话。
谈论今天发生的事情与感受。
就像在写日记一样。
配合唱片的声音,仿佛在吟咏诗歌似地。
理沙侧耳倾听,说了许多话,虽然对方永远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知道他们俩绝对不会有交集。
正因为如此,她才第一次觉得自己很不幸。真的这么想。
以前明明不觉得自己不幸啊。
她自己也不明白,但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觉得很安心。
不知道感觉这种东西,是否到处都有?不过,她希望自己的这个感觉是真的。
虽然心里真的有点难受。
「——明明在追求什么,但这个世界,有时候什么都没有反而比较好。真是奇怪的话啊。明明希望有人帮助自己,却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哎,那个……我也是一样。即使很爱慕她,也不敢表达。思念令人心痛。不过,已经……」
理沙坐在一旁聆听他说话。
就在床铺的旁边。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理沙很想回应他的话,但不知为何想起了母亲,因此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把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话语说出来。
从母亲所讲的故事片段来看,理沙以前认为母亲一定从来没有真心地爱过一个人。
不过,或许自己搞错了。也许不是这样。
母亲喜欢上很多人。
还曾经同时跟好几个男性交往。
不过,她那个时候,都是百分之一百、百分之一百二十地喜欢那些人。
她喜欢他们,而且是认真的。
只是喜欢的时间有长短之分而已。
母亲本来就是那种易热、易冷的个性。
她总是很努力地去获得自己很想要的东西,但一到手,热情立即冷却下来。
厌烦了。
母亲就是这样热情奔放的人,受到许多人的爱慕。
母亲很爽朗、不拘小节。
而且,对自己很诚实、平易近人、一毫无心机,让人不能不管她。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她吸引人的魅力,令人不知不觉地爱上她。
另一方面,我又如何呢?
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跟别人深交过。
只是习惯假装看透一切、对一切死心。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除了这里,我哪里也不能去。
只能在规定的范围、界线中活动。
全部就是这样。
这里有我的生活、爱慕的人、亲人以及一切。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父亲总是很温柔,母亲则是笑日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