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友里惠的父亲·薰却斩钉截铁地跟宏说:
“我不想让你继承我的事业。”
薰似乎不太喜欢“因为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得继承家业”这样的想法。
虽然卖力是薰的第一考量,但他真正的心意是尊重宏想做的事。
或许宏现在的工作的确并不是他“想做的事”,但前几天在一个果菜店老板的介绍之下,他接了一个“替城里的一个老房子设计庭园”的案子,由于那不是公司正式委托给他的工作,所以没有收取任何酬劳。
那时,宏-提到自己念设计,对方便自然而然问他要不要做做看。
不过,他很开心。能够做自己真正想做的工作,是件很开心的事。而庭园的施工作业当然是由薰负责。
这样或许能报答薰些许的恩情。
报答岳父让自己现在还住在这个妻子已经不在的家里。
宏心中雀跃下已。
“那里那样做好了,这里就这么办好了--”脑子里浮现出各式各样的点子。
咚。
响起一个钝重的声响,原来边走边思考的宏,狠狠地撞到绑在电线杆的招牌。
他把歪掉的眼镜重新戴好,定睛一瞧,招牌都被他撞歪了。
“啊……”
宏慌忙想把歪掉的招牌弄正。
不过,如果他能更注意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那块招牌是非法绑在电线杆上,就算不管它也没关系。
做事不得要领的他,也很不走运。
“--你等等。”
有一个人就在宏的背后叫了一声。
“是,是……”
宏回头一看,发现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那里。
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想不透为什么那个警察要叫住自己。不过,从那个刚走到附近的警察的角度来看--是发现一个举止可疑的男子正把不能公开张贴的招牌梆在电线杆上。
“你跟我到派出所一下。”
“咦?”
宏被警察释放时,天已经大黑。虽然手机的来电显示有好几通是从家里(当然是薰吧?)打来的,但周围的气氛让他没办法接听。因为,他被警察当作可疑人物了。
宏垂头丧气地走在暗夜的路上,脑海里模糊地浮现女儿的睑庞。
可爱的女儿恐怕不会饿着肚子等待父亲回家吧?
宏心想着“自己为何如此诸事不顺呢?”
他费了一番唇舌才化解警察的误会,但最令他伤脑筋的--还是莲。
自从莲的母亲不在后,她就不再对自己敞开心房。
唯一的安慰,就只有莲跟阿波罗在一起的时候,会对它展露笑颜。
虽然宏真的很希望女儿也能那样对自己露出笑容,但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请他过去商谈的幼园老师还问他说“该怎么办呢”,自己才想请对方教教他呢!
宏已经束手无策了。
这样子的自己已经失去了为人父的资格吧。
明知如此,却也无可奈何。
什么都好。
他想跟莲讲讲话。
因为最近彼此也越来越少交谈了。
他也不知道莲的反应。
即使只讲个一两句也好,难道就不能让她多讲讲话吗?
有任何机会都行。
“有什么…………啊,对了--”
宏想起方才那个太太所说的话。
“对了……可是……不,还是说说看吧!也许行不通……不过也行吧?”
宏加快脚步,抱在手中的塑胶袋随之晃动。
晚餐后,宏把全家人集合到客厅,向莲、薰和阿波罗提了一个建议。
“--就是这样,你们觉得如何?”
宏很在意莲的反应,一直盯着她瞧。
可是,莲和平常一样面无夫情,好像一开始就没在听宏讲话,不,应该说一开始就当宏没在场似地,这已经可说完美的无视了。
这个尚未上小学的女儿、自己最钟爱的女儿,竟然已经精通这种高难度的技巧,让宏惊讶不已。
宏不禁有些气馁。尽管如此,他还是强打起已然燃烧殆尽的精神,再度进行提议,
所谓的提议,是说“要不要让阿波罗参加那个太空站企划的公开招募呢?”
这对宏来说,并不是计划,什么都下是,只要能和莲沟通讲话,什么都好。他是以这种心情来提议的。
虽然对阿波罗感到很抱歉,但是为了制造与女儿的共通话题也只能这么做了。虽然这个行为并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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