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小桧山七星。十六岁,高中二年级。
这是他们故事的开始。
她——七星,不知何故自信慢慢地指出诚刚画作的缺点。
她说,如果是那样,自己更应该是“甲上”。
诚刚即使想顶回去,也无法好好地讲出来,而且七星的尖锐指责在某方面来说也是正确的,所以他无法反驳。
结果,她只说了“呜啊”,就打退堂鼓了。
诚刚心想,我真是没出息。
“呜啊”,到底是什么啊?
“呜哇”,还比较好……其实都一样。
“…………啊……什么嘛。”
两天后的星期一。放学后,诚刚出现在美术社,但心情不佳,中途就溜出去。
他迷迷糊糊地晃到河岸地,无所事事地躺在草皮上。现在虽是梅雨季节,却丝毫没有下雨的迹象。炎炎烈日刺人地晒着皮肤。
无论做什么事,脑子里尽想着七星,连这时候也是。
想着被那个女人数落的事。
诚刚心想,自己或许真的等同于没有绘画的基础。
他的画几乎是完全依照自己的方法画出来的。
他小学时曾被一位满漂亮的老师称赞“诚刚,你很会画画喔”,就得意洋洋地顺势一直画到现在。
他想照自己的方式画好画,多少下过一番功夫。不过,那些被称为基础的工夫几乎没摸索过。
他想就自己所想到的,随自己的心意下比画画。
因为这样也很好啊。也有好结果出来。
因为,入选为佳作?
成绩“甲上”,比那女人还好。
可是,为什么我非得被她说成那样?
而且,自己没有反驳,只叫了声“呜啊”……
“呜啊……………………唉……我……真是个笨蛋……”
诚刚叹了口气,无意中看了对岸一眼。
有一对穿着跟诚刚不同高中制服的情侣正在眉来眼去。
……真是的,偏偏在这种时候,有够……
即使这样说,也只是自找麻烦。
越来越空虚。
咦?那个男的硬要把自己的头枕在那个女的膝上。
她大概觉得让人枕在腿上很难为情而拒绝对方。
不过,那个男的仍执拗地要趟上去。
可是,那个女的依然拒绝。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男方,加油。
我的视力可是2.0以上喔!
“男方,加油!接着,看我的火眼金睛!”
“——什么?”
“唔?哇?”
头上突然发出一个声音,害诚刚吓得差点从河岸地滚下去。
“你今天没说‘呜啊’耶。”
是七星。她俩手按着短裙,俯视着诚刚。
“啊啊!——哇啊?”
突然(把兴趣转移到女高中生的群底风光之前)蹦出一个完全没有料想到的人物,让诚刚又吓得跳起来。
不过,由于他的中心过度往后移,所以这次自然从河岸地跌落下去。
诚刚掉到最底下,身体才静止不动。摔得天翻地覆分不清东西南北。
现在连优秀的喜剧演员也不会摔得这么漂亮。
“哇,你不要紧吧?”
七星跑过去。
那时,诚刚连偷瞄对方裙子随风飘舞的春光的力气都没有。
“你、你……还好吗……”
大约一年以前,这里的河川整治过。
以前的河岸地下面是泥土,但经过一番整顿后,现在是坚固的水泥地。
因此,诚刚意外地受到重创。
尽管如此,也只有手臂等处严重擦破皮的程度。诚刚国中一直以来都是美术社,所以比运动社的人动辄受伤的情况少得多。
他连体育课都没有认真上过,就更不用说了。
诚刚对这个小学以来的最大伤口,相当夸张地叫着。
“哇!流了好多血!我要输血,输血!啊?对了,最近捐血的人说‘O型血不够’!我是O型的耶?我死、死定了……”
“你不要鬼吼鬼叫的。”
七星用自己的手帕帮诚刚擦拭伤口,手帕都擦脏了,而诚刚得鬼吼鬼叫让她很受不了,不禁给他的背部一拳。
“好痛喔,呜……”诚刚半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