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病人了。
虽然广濑在记者会上宣布「要保护高中生」,不过事实上他另有企图。
「如果不杜绝根源的话,【国王游戏】永远都不会结束。」广濑这么想。
——第一次的【国王游戏】,是发生在33年前——一个叫做夜鸣村的小村落,命令的对象是全村的村民。之后的第2次、第3次、第4次,都是以高中生为命令的对象。而第5次,更是扩大到全日本的高中生……
广濑想起他在记者会上说的话,脸上浮现一抹神秘的微笑。
——「当务之急,就是阻止这次空前的灾难继续扩大」……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其实是要阻止「命令对象扩散到全国的国民」。「保护全日本的高中生这个任务,需要全体国民的协助」……意思是,要是高中生全都死了的话问题会更严重,因为下一次——有高达99%的机率,全国的国民都会被卷入游戏之中。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命令的对象还停留在高中生层级的时候,就迅速找出源头、永远地杜绝【国王游戏】。而高中生存在的意义,就是在此之前,尽量争取时间。
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送一亿个日本人到国外避难,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么——该怎么办呢?
「广濑局长,网路留言板上已经出现杀死成年人的竞赛了……另一方面,20岁以上的国民,也不断传出自杀案件……」
「人类真是愚蠢的生物。我们现在也只能且战且走,视情况来临机应变了。有多少人顺利逃到国外去,要随时向我报告。」
「刚才,第一班次已经出发了。——同时,搜查班也抵达了夜鸣村。」
「总之,任何消息都不能遗漏。我们一定要终结这个愚蠢的游戏才行。期限是晚上9点整,那是命运的交叉点——到时就能知道,人类能不能撑过这次的考验了。」
【6月10日(星期四)清晨6点30分】
智久和幸村来到位于黑磨町的寄进会医院中庭。
跟外面的感觉完全不同,这里弥漫着一股沉重、冰冷的气息。大概是因为周围被苍郁的树林包围的缘故,所以院内既潮湿又昏暗,感觉就好像隆冬季节的厕所那样。
「这里以前是医院吗?别开玩笑了……看这样子,不是鬼屋就是监狱吧。」
智久转头看着幸村,脸部的肌肉微微地抽动着。
「这里很像以前我们全家去过的网走监狱。我想,应该不会有妖怪突然冒出来吧。」
「好冷的笑话,你还是别说了吧,哈哈哈。」
这家医院是一栋3层楼、贴着红色瓷砖的长方形建筑,远处可以看到另一栋房舍建筑。
正面的窗户有1扇、2扇、3扇……6扇。有些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有些则是紧关着,其中有几间的窗帘,就像被人撕裂了一样破烂不堪。
那是收容重度精神病患和传染病患的医院——后来院长遭人杀害——把有暴力倾向的患者,半强制性地绑在床上——
那些无法靠自身力量站起来的患者,抓着窗帘想要站起来。所以窗帘是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被扯破的吗——?还是有人遭到袭击,想从窗户跳下来时被拉破的呢?
智久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入口处是双开的大门,窗户的玻璃几乎都破了。智久和幸村一面保持警戒,一面慢慢靠近。
智久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叽叽叽!」门板摩擦到地面,发出像是哀嚎一般的声音。
刺耳的摩擦声在室内回响,更增添几许阴森诡异的气氛。
医院里面,并没有闻到惯有的消毒水味。没有味道的医院,更让人感到不寻常。
天花板比想象中要高。左手边是柜台,上面放着写有【请把诊察单放进去】的箱子,以及用显微镜检查血液时,所使用的载玻片。
载玻片中央看起来红红的,上面贴了一张泛黄的纸条,写着【患者T】。红色的部分是血吧?那是从一名叫T的患者身上,采集下来的检体吗?
挂在柜台后面墙壁上的时钟,已经停止走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恶作剧,长针和短针同样都指着12的地方。
幸村拍拍智久的肩膀,朝楼梯的方向看去。意思是,我们到2楼去看看吧。
智久鼓起勇气,跟在幸村后面。
上了2楼,先是看到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放着故障的担架和一堆沾满灰尘的白衣。
严重掉漆的墙上,好像写了什么,看得出来是一排汉字,很像是经文之类的。
由于字迹相当模糊,智久只好用手指着墙上的字,逐一辨识。
「相不生不……灭不杀……」
他抬起脸往上看。上方的木质天花板因为腐朽而松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掉下来。
智久和幸村决定兵分二路。幸村调查3楼,智久负责2楼。
2楼的走廊上,一共有1间、2间、3间……6间房间,把厕所也算进去的话,就是7间。
——该进去哪一间呢?……随便啦!
智久挺起胸膛,决定进去第一眼看到的那个房间。
他看着地面。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