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灭亡6.08 第6章

忆,活下来了。」

  【6月10日(星期四)上午7点13分】

  智久和幸村跟着宫泽一起走下阶梯。到了1楼,宫泽走进院长室里,打开右手边一个老旧的柜子,里面有一扇足以让一个成人通过的密门。

  「我和这里的院长是旧识。他后来被人当成精神异常的疯子,在这里遭人杀害。当初,如果他能选择对的道路,早就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可是,他却误入了歧途……」

  宫泽一面跟他们解释,一面走下密门后面那道阴暗狭窄的阶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湿气。智久和幸村紧紧跟在宫泽后面,突然感到有股冰凉的冷风朝他们吹了过来。不一会儿,他们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丝微弱的光线在闪烁着。

  阶梯的终点是一处地下室,天花板的高度大约是180公分,室内约有两坪多一点那么大。

  室内的4盏烛光轻轻地摇晃着,3个人的影子也倒映在墙上。

  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看起来像是大桌子的设备,上面覆盖着一条白色的布。

  智久来回看了一下房间。

  「金泽伸明呢?」

  「就在你们面前——我不是说过了吗?那些浸泡在福马林液体里的标本,虽然可以永远保持活着时候的模样,可是他们的灵魂还寄宿在身体里面。他们一定是对这个世界的某样东西,抱有强烈的眷恋。」

  「难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我可不希望你误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终结【国王游戏】。为了这个目的,需要借用他的肉体,所以他不能死。金泽伸明还活着,他把强烈的情感藏在身体里面。对这个世界的眷恋越深,情感就越强烈。」

  宫泽掀开了白布,那张智久原本以为是大桌子的设备,其实是一座大水槽。水槽里躺了一个人。那个浮肿变形的标本应该就是金泽伸明吧?

  水槽里的尸体,肌肤白得像是用漂白剂褪过颜色一样,不过手和脚遭到严重的腐蚀。

  右边的眼睛不见了,左边的眼睛虽然是睁开的,却呈现一片白浊。脖子的部位缠着好几层纱布,嘴巴也张得开开的。

  智久和幸村当场吐了出来。这一幕光景强烈地烙印在他们眼中,就算闭上眼睛,脑海还是会出现那幅景象。

  宫泽哀伤地看着他们两个说道:

  「虽然我没有见过金泽伸明本人,可是我曾经和他通过一次电话。——他是一个勇敢、充满正义感的少年。金泽体验过2次【国王游戏】,失去了所有的朋友。我这么说,也许不足以表达他所经历过的事……但是我想,他一定非常痛苦。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像他这样,背负如此残酷的命运呢?我很想见他一面,但不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想见的是活泼开朗的金泽伸明。」

  智久一面听宫泽说话,一面端详着金泽伸明的遗体。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仔细地看着这个人。

  金泽伸明应该和自己的年纪一样大吧?可是,他已经不是人了,尽管还保持着人的外型。

  他的脸长什么样子呢?他现在的脸已经变形了——所以无法想象他的表情。

  宫泽带着柔和的眼神,凝视着伸明的遗体说道:

  「国王的真面目是病毒,我把它取名为【凯尔德病毒】。照理说,病毒是不能单独繁殖的,必须让其他生物的细胞受到感染才能繁殖。因为不具有生命最小单位的细胞,所以在生物学上被视为非生物。可是凯尔德病毒不一样,它有独自的结构体,也有细胞。甚至还有『意志』,也就是『自我意识』——」

  「有自我意识的病毒……」

  「我有个请求。你们谁愿意当金泽伸明的宿主,让身体对病毒产生抗体吗?虽然这个计划要花好几天的时间,可是——你们的身体……一定会产生抗体。这是终结【国王游戏】唯一的方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只是,一旦体内出现了抗体……宿主很可能会死。对不起,用了『可能』这么不确定的字眼。」

  宫泽说完后,便不再继续说了。智久把右手,伸进浸泡着金泽伸明的那个水槽,触摸他的身体,像是要感觉他的心跳一样。

  当智久握住金泽伸明的手时,有股非常清晰的感觉,就好像金泽伸明的心,传导到他的身体里面一样。

  宫泽悄悄地伸出手,放在智久的肩膀上,低声说道:

  「『没有后悔、没有悲伤……好想回到过去那段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风平浪静的时光。好想结束【国王游戏】。』你听见金泽伸明这样的心声了吗?」

  智久不发一语地看着金泽伸明的遗体。

  「你听见他的朋友、恋人,还有家人的低语了吗?金泽同学背负着众人对他的期待,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结束这一切吧,结束他的遗憾。你们两个其中之一……和金泽一起结束【国王游戏】吧。这样他才能安息,【国王游戏】也才能划下休止符。」

  从水槽里面把手伸出来的智久,转头看着幸村说道:

  「我来当抗体吧。」

  「友香和修一在等着你回去,不是吗?还是我来吧。」

  「你还不是一样,有那么多朋友在等着你回去。」

  「我答应过樱子,要让智久你得到幸福,所以我一定要守信用。」

  「让我来解救日本吧!这样不是很帅吗?我想要当英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智久的双脚却在发抖。

  「你没听到吗?虽然解救了日本,可是当抗体的宿主是会死啊!到时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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