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皮肤感受不到一丁点对方的体温,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放学后,我们习惯漫无目的地在镇上散步,然后傍晚到俊介家去。俊介的母亲老早就离家出走,而我也未曾见过他那经营货运公司的父亲。在那幢独栋楼房中,俊介总是孤单一人。
我早年丧父,是由在邮局工作的母亲一手拉拔长大的。每当她结束邮局的工作,便会直接搭车前往邻镇的小酒吧,然后在那儿打工约五小时,直到深夜才回家。这段时间内,我可以尽情待在俊介家。
我妈一整天都在工作,而我却几乎每天都泡在男人家。我对此并不觉得愧疚,因为我不大喜欢我妈。
她干嘛特地去临镇的小酒吧打工?反正地方这么小,镇上谁不知道她在那儿上班。「昨天我爸去你妈上班的小酒吧玩耶。」我不知听同学讲这种话听了多少次。事到如今,有必要偷偷摸摸吗?还是说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我怀着这样的想法,几乎不跟她说话。
那一天,俊介一早就无精打采。我们放学后照常绕去超市购物,此时他发烧了。我记得当时想煮粥给他吃,所以买了葱。我们在没有父母存在的空间,过着家家酒般的时光。
俊介折完衣服后,便无力地瘫倒在床上。
「有药吗?」我问。「大概没有。」俊介答道。
「早知道就买药回来。」
「没关系,你去洗澡吧。」
「你烧成这样,还想做呀?」我大吃一惊。
「我说你啊,到底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俊介一脸无奈。「我才没那力气咧。」
俊介的意思似乎是:尽管用浴室吧。他看过我家的浴室,知道它非常狭小。
我去浴室用热水准备湿毛巾,为床上的俊介擦拭身体。喂他吃完粥后,我在他的额头和头旁边放了许多冰袋。
「好重,而且也太冰了。用毛巾把它们包起来啦。」俊介说。
我把俊介的睡衣摊开,用冰袋触碰他的左胸,惹得他惊叫一声,然后两个人相视而笑。我们连这种情况也不忘打闹。
我靠着俊介的床沿坐在地上,静静地阅读杂志。俊介睡觉时频频发出呻吟,每回帮他换冰块时,我总是悄悄地抚摸俊介汗涔涔的发丝。
我在他枕边搁着一瓶运动饮料,悄声说:「那我走罗。」
俊介睁开眼睛。「我送你。」他作势起身,我赶紧把他的肩膀压回床上。
「我一个人回家没问题的,明天见喔。」
语毕,我关上房门。俊介从棉被里探出半张脸,稚气地说:「嗯。」
外头依然有点冷。
我关好大门,将钥匙从玄关旁的窗户扔进去,接着走在夜路上。这是一条河滨道路,平常我总是跟俊介手牵手,远眺穿越铁桥的电车,看着倒映在水面上的电车车窗。
但是那一晚,我选择加快脚步。道路在中途便偏离河畔,此时我登上河堤,这是我每天习惯成自然的路线。我的住处就在桥的另一端,因此河堤步道是通往我家的捷径。
四下无人,我的手突然被人从后面猛力一拽,接着整个人滚落在斜坡上。回神一看,原来我被人压倒在河畔的干草丛里。
在感到恐惧之前,我尝到的是惊慌与混乱。我下意识地将压过来的重量往回推,不料一记耳光扇得我颈椎发出钝响。我头昏眼花,但奇妙的是一部分的意识却异常清醒,使我得以看见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在昏暗的视野中,某处的光线反射在那双湿滑得发亮的眼睛上。这名口吐腐臭味的男子,掀起我的制服裙。
尽管想踢他,被压得死死的我却无力反击。他单手掐住我的脖子,另一只手脱下我的内裤,然后把手指插进去。
恐惧感终于来了。
这个男人并不想强暴我。他发硬的阴茎确实摩擦着我,但那不像情欲,倒像愤怒,他只是想借此来折磨他人、发泄暴力冲动。
搞不好我死定了。在我尚未领悟到那是恐惧时,这份情绪便转为绝望。我的绝望,也染上了愤怒的色彩。
为什么我非得被这个来路不明的陌生男人痛殴、在河边被强暴?我放弃一切抵抗,不仅不再扭动手脚,也不再大叫;即使我想喊,掐住我脖子的手也将力道增强到令我难以呼吸。
与其被杀,我还宁愿被强暴。愤怒令我的脑袋冷静下来。你绝对伤不了我,因为我的愤怒比你更有力量!要怎么强暴随便你,但你可别以为杀得了我;我绝对要活下去,我要趁隙反击,我要杀了你!
男子想霸王硬上弓,但是我那里很干,所以很痛。他烦躁地掐着我的脖子,使我的疼痛与痛苦越来越剧烈。当我感觉到被掰开的厌恶感时,我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空气瞬间流进气管,而男子则伏倒在河边。
俊介伫立在我眼前。
他站稳软弱的双脚,气喘吁吁地双手高举着一根棒子。俊介以玩蒙眼破西瓜的姿势再度挥棒殴打男子,一次次地打在他的肚子、胸口、脸跟头颅。
男子起初哀声连连、连滚带爬地想逃走,最后终究一动也不动。棒子一打下去,他只能躺在地上抽搐。
俊介丢下棒子,恰好敲到河边的石头。从声响听来,应该是金属棒。
我缓缓站起身来。脸颊好麻,喉咙好痛,股关节轧然作响,那里也好刺痛。尽管背部、腰部与腿部传来撞伤与擦伤的痛楚,我还是满脑子想找另一只不知飞到哪儿去的鞋子,想来还真可笑。
俊介看到我朝着草丛东张西望,便帮我把鞋子找来穿上。蹲在我面前的俊介,看到我的内裤卡在脚踝,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