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低头赔罪。
营业所的同仁知道这起由小孩的突发奇想所引发的大风波后,纷纷对我投以同情的目光,但最后我的心情却是愉快的。
说不定A小弟跟B小弟前世曾经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呢!等B小弟长大成人后,或许该买张乐透看看喔。
本该无人知晓的某种重大秘密因缘,被某人发现了。
这种感觉近乎神圣。所谓的钥匙与锁头,真是深奥。
假如真有宿命,这就是宿命。
这两道锁与能打开两道锁的一把钥匙,被我当作工作纪念收下了。收是收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要将它们放在哪里,只好搁在偶尔用来通勤的汽车副驾驶座上。
勇人学会挺脖子了。
婴儿的头看起来实在不小,做家长的看着小宝宝的脑袋东摇西晃,总会吓得心跳漏一拍。现在脖子挺了,不只能跟勇人玩飞高高,也可以让他坐在腿上吸奶瓶,堪称多了几项乐趣。
勇人躺在地上的模样像极了大福。他会使劲挥动发音玩具,有时用力过猛还会打到自己的脸,哇哇大哭。这景象令我百看不厌,总忍不住笑道:「跟从前的无聊搞笑短剧一样嘛。」不过,惠理花一听见勇人的哭声就会即刻奔来,将他抱起来哄。
「爸爸好坏心眼喔,怎么可以取笑你呢。」她一边对勇人说话,一边冲着我调皮一笑。
解决钥匙问题后,我的平日夜晚多出许多空间。我几乎每天都是下班直接回家,从不与人小酌或夜游,连电视也不常开。光是陪着勇人,就够我消磨时间了。
不过,小宝宝是很早睡的。一到晚上八点,惠理花就会关掉卧室的灯,哄勇人睡着。勇人会在深夜哭上好几回,一哭就得喂奶,幸好他不大难搞,喝完奶就会满意地睡去。惠理花的母乳量并不多,因此其中一回会由我泡配方奶喂他。
「你是个好爸爸嘛。」柏崎太太说道。跑完业务时已耽搁了些许午休时间,我回到营业所想休息一下,发现公司只剩下柏崎太太一个人。
「哪像我家老公啊,半夜睡得跟死猪一样。他只在有空时才会疼女儿啦。」
「我不讨厌照顾婴儿啦。」
不仅如此,我还怀疑自己根本很适合照顾婴儿。无论是半夜被哭声吵醒,或是小宝宝随地大小便,我总是照顾得乐在其中。
「只是,好父亲跟好丈夫似乎是两码子事。」
我吃着便利商店的便当说道。柏崎太太闻言,旋即将视线从电脑荧幕移开,抬起头来。
「哎呀哎呀,怎么啦?」
「我老婆不大愿意跟我上床。」
打从我目睹惠理花的惊人之举,我便已跟柏崎太太谈心数次,早就百无禁忌了。
勇人吃饱睡着后,我如释重负地躺在惠理花旁边。躺着躺着,有时也会想稍微摸摸惠理花,反正勇人至少还会再睡两小时。然而,惠理花显然兴趣缺缺。起初我以为她是气我刚回家就在客厅压倒她,但看来并非如此。
我最近学会忍耐了。「一当上父母,心态也会成熟许多。」营业所的所长经常语重心长地将这句话挂在嘴边,难道是指这档事吗?我不禁空虚地揣想着。
「这是正常的啦。」柏崎太太的语气像是面对一个不懂世事的幼稚园生。「她现在意识到自己是个妈妈,你别太猴急,给她一些空间吧。」
我本想说「我哪有猴急」,却仍点点头说:「这样啊。」
夕子姐周末来我们家玩了。
我本来打算开车去车站接她,怎料洗车时却听见有人喊道:「冈村先生!」回头一看,夕子姐居然站在门外,顿时心头一震。我将洗车用的水管搁在地上,赶紧开门。
「你大可打电话给我啊。」
「没关系啦,坐计程车快多了。」
她还是一样我行我素。夕子姐径自打开玄关门,一看到出来查探状况的惠理花便说:「你整天都闲闲待在家里呀?一天到晚顾小孩,你不腻吗?」
夕子姐在县政府工作。惠理花早年丧父,因此惠理花跟她哥哥是由夕子姐一个女人拉拔长大的。或许正因为如此,夕子姐实在看不惯惠理花赋闲在家。
「不会啊。况且我喜欢待在家里。」
「说是这样说,万一你想离婚时怎么办?如果没有收入,到时就别想自由罗。」
夕子姐边说边从惠理花怀里抱走勇人。
「呃,现在还不需要担心那个啦。」
我从中打岔,但她已经没在听了。
「勇人,你变重了耶。啊~我的腰好痛,抱不动了。」
语毕,她又把勇人丢还给惠理花。被当成行李般丢来丢去的勇人高声笑着,而我跟惠理花则相视苦笑。
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哄着勇人闲话家常。每当我去泡咖啡或站在厨房准备晚餐的食材时,夕子姐总不忘说一句:「惠理花真是找到了好老公呢。」
「平常我才没那么勤快呢,都是丢给惠理花一个人做。」
我难为情地老实招认,只见夕子姐心领神会地眯起眼来,呵呵一笑。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夕子姐同时养过儿子跟女儿呢。我决定提出挂念许久的问题。
「夕子姐。」夕子姐不喜欢我叫她岳母,每次都会摆臭脸。「在母亲心目中,儿子的地位是特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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