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刚才那个只是打比方,绝对不是在说你坏话!”
“现在才找借口可是很难看的哦!不过,总算是听到了峰君的真心话了啊!亏我因为之前的事情还对你稍微有点改观!”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用错了说法啦!”
结果,从那时开始到回学校再到等待巴士的时间里,我都在努力平息樱间同学怒火。
祸从口出——这话果然没错。
“我觉得峰君有点薄情呢。明明我才刚遭遇了事故正处于困难时期,但你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逃离我,就连现在都还躲着我,还说我不懂察言观色!再说,KY这个词已经是没有人用了,不是么?(译注:KY,空気読めない、不会察言观色的意思)这个年代,谁还会说这个词……”
“啊,啊哈哈,我真的是没有恶意。我是真的很尊敬你的哦。”
“从那张刚才还在诋毁我的嘴巴里挤出了三分轻薄的赞美话来安慰我,真是辛苦你了啊。”
站在公交车站前等车时,她还是不忘不停地嘀嘀咕咕小声抱怨我。看来是强行抑制住了想大声发怒的脾气,所以才会表现成这样。
“樱间同学原来是喜欢唠叨的人啊。真意外。其实你像平常那样发发脾气心情就会好了哦。”
“真那样做了,恐怕又会把峰君给吓跑,不是么?”
哇,我的膝盖又中箭了。她以后肯定不是个好婆婆。
“峰君难道是得了‘樱间过敏症’么,而且,明显的还是只针对我。明明和班上其他同学都能很正常的交流。”
“我可不太想在性格上受到樱间同学的指责呢。”
“…………”
我明明说得很小声,但还是被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樱间同学的耳朵、真是好啊。
“跟峰君说话就好像在跟不亲近人的小动物交流一样。稍微强硬一点的话,就会吓得不肯让人靠近。”
虽然举的例子对我来说相当失礼,但却非常贴切。嘛,照这样说的话,我在跟樱间同学对话时,就好像是在跟猛兽接触一样。对方觉得自己很客气,但我这边可是性命攸关的哦。
“说真的樱间同学说的有些过了哦。让我们聊些表面上的对双方都无害的话题吧。”
“把你作为恋人的前提下?”
“看吧,就是这种地方不好哦。”
事实上在我看来,樱间同学确实不会察言观色。应该说,她这人对很多东西都很迟钝。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抛出这么露骨的话语的来。
“虽说遮遮掩掩的谈话会让人觉得有点难过,但太过认真的话,话题就很难持续下去,不是么?
“我并不这么认为。以前我和朋友宫井就能很正常地对话。”“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跟其他人完全聊不上不是么……”
“确实是这样。”
她也吃瘪了,我顿时产生了些许优越感。
“失忆之前的我并不是拥有很多朋友的人,这一点我已经体会到了。确实我的性格也不是那种讨人喜欢的那种。
“大概,并不是那么回事儿吧?……”
“蹩脚的安慰就算了吧。”
吐槽过于犀利,我不禁笑了笑。
“嘛,我觉得这样也还不错啦。朋友的话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峰君不是有很多朋友的么?”
“诶,有么?”
“至少看上去和我以外的班级同学们都相处得很友好啊。而且大家都用绰号称呼你。”
“啊——”
那个,这该怎么说呢,应该是认识上的错误。用绰号称呼=朋友,这个思考模式稍微有待商榷。
“说到底,怎样的关系才能算得上是朋友,这一点我都不太明白呢。”
“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有很多种评判标准的,不是么?怎么说呢,比如说有人认为一起聊聊天感觉还不错就觉得对方是朋友,也有人认为有过中午一起用餐,放学后一起去玩的人就是朋友,不是吗?
“峰君难道也有这种明确的定义么?”樱间同学问道,这同时也暗表她自己没有这种认识。让我稍微有些安心。
“我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哦。友情是自然而然产生的,而不是因为做了什么。照这个思考模式,我认识的人里面能称的上是朋友的,就只有水井呢。”
连自己都觉得有点惊讶的感概从我嘴里说了出来。为什么惊讶?或许因为自己居然会对这个人说这么一番话。
“怎么会……你跟其他人对话的时候感觉关系也挺好的啊?”
“嗯呢,照你这个说法,在樱间同学看来,能够友好地聊天的对象就都是朋友了哦。”
“啊……”
樱间同学脸上带上了些许失败的阴云。
“确实照你这么一说,是有一些不同呢。”
“对吧?太好了,和樱间同学这样的人也能有互相理解的事情!”
“你是在耍我么?”
“啊哈哈,没有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