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将床铺拉向身旁。艾丽莎俯视着他正在调整让床铺坐起来舒服的样子,叉起手。
「………………话说回来,你的情况很含糊呢,贤治。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村子?究竟是什么目的让你来到黑森林里面?」
「总觉得你很过分啊。你们消失在黑森林,我接到报告之后,很担心才过来的啊。毕竟,这个村子在一百年前就被登陆为禁止区域了呢」
他明确的给出回答。艾丽莎眯起眼睛。艾丽莎预料到了他可能会跟踪自己。但是,这后半句话无法理解。禁止区域是什么意思。
而且一百年前,与旅人们为求杀死统治者来到『领地』的时期吻合。
「贤治……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知道什么!」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哦?这种琐碎的事无所谓吧。我是神出鬼没的人类的同伴。为了村子略尽绵薄之力的男人。这样就足够了」
「村里的士兵们能不能算作人类还很难说,刚才这么说的人是你吧。怎么轻易地就改变态度了?不要胡说八道来糊弄我的提问…………」
「信任女王的士兵,当然不是人吧?不会抗争的人,怎么能算人」
突然响起含着轻蔑与憎恶的声音。贤治严肃的看着艾丽莎。榛色的眼睛充满了好似地狱的黑暗光辉。他以异常冰冷的语气放出话
「不反抗怪物的家伙,只是棋子而已。人要带着人的自豪去牟取胜利,这才能开始成为人。赖着人类之身,什么都不做……我可不承认将这种东西是人」
…………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他的嘴扬起来,弯成新月状,如同等待回答一般沉默下去。但是,在艾丽莎回答之前,他放松了表情。贤治露出好似猫咪的笑容,夸张的伸了伸背。
「好了,似乎还没有轮到我出场,先睡吧。辛苦了,晚安」
他装模作样的说完,躺在了床铺上。叫人怀疑他可能不会醒来,紧紧闭着眼睛。
艾丽莎放弃追问,视线投向墙壁。遥远的光景之中,混乱仍在持续。在那里,也有诺埃尔的身影。回到地上的她,作为一名士兵正不停搜索。
艾丽莎的手扶在了墙壁上。这个村子对她来说,是不曾遭遇的事例。人们正在开始抗拒怪物的统治,开始抵抗。他们想要用自己的双手改变状况。
「好吧。你们就让我见识一下吧」
以人类的力量,能否与『穴藏之恶魔』抗争。
艾丽莎·贝萝,只身一人不断与同族战斗的少女,如此呢喃。
她望着如蚂蚁爬行的士兵,祈祷似的握住手掌。
* * *
所有旅人全都消失了,混乱之中,被散布的传闻扩散开来,简单得令人吃惊。
人面对无法理解的事态,只要有合情合理的回答被提出来,就有相信的倾向。
传闻如果不实,就无法解释旅人的消失。对于『没有』逃脱路线的事,无法完全证明。只要人们相信,逃脱路线就会存在。
因为作为王牌的旅人消失,终结战争的希望被打碎了。
人们会用逃脱路线存在的传闻弭平这个沉重的打击。但是,白发的代行人和护卫对传闻的内容表示反对。他们不断的重复,向醉酒的人们诉说要对双子与女王效忠。
人的安宁,只能靠侍奉统治者,充当棋子才能达成。
村民乖乖的接受了这件事。但是,他们的反应正慢慢变化。
因为混合物,酒的效果开始减退。藉由思考能力的回复,他们开始察觉到迄今为止所没有察觉的事情。白发的代行者藏在后方,不上前线。
对身在安全地带发号施令的男人,人们渐渐开始不满。
受到到了始料未及的反驳,他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并没有出现令铠甲出动的明确的背叛者。他一个人在某种变幻莫测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中无所适从。
看到白发的代行人开始疲惫,下一个作战转入实行。
战斗后,在集会所的宴会中,在煮的很烂的炖菜里下了麻药。
白发的代行人似乎察觉到了味道的异常。但精神的消耗让他没有说出这些琐碎的变化,将炖菜吃光。他对旁人宣称身体不适,迅速的回自家休息了。
年轻人们避开有护卫把守的入口以及家人居住的一楼,从窗户突袭。
士兵们将睡着的他搬进了洞穴。就算不投麻药,疲惫的白发代行人也很可能醒不过来。醒来的他虽然诉诸了抵抗,但不久还是接受了被捕的立场。
在他消失后,村子陷入了更深层的混乱。
只要没有确认白发的代行人已死,铠甲就不会指定新的代行人。无法擅自确定谁来代理,护卫们无所适从。与此同时,人们开始传播新的传闻。
据说,白发的代行人,逃到『领地』外面去了。
白发的代行人使用统治者隐藏的线路,逃到外面去了。
消失的旅人也知道那条线路。据说,他们杀死统治者后,会带上放弃对统治者的忠诚,舍弃战场的人离开。消失前,疲惫的白发代行人,一次又一次吐露对村子的失望与不满。而且非常幸运,新的传闻变得非常有可信度。
就连形式上遭到背叛的护卫们也开始相信逃脱路线。突刺同时,西侧发生了始料未及事态。西侧的代理人被士兵怀疑知道逃脱路线,险些遭到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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