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唦、噜唦,小鸟歌唱。咕喳、咕喳,野兽咆哮。
噜唦、噜唦,小鸟歌唱。咕喳、咕喳,野兽咆哮。
那孩子的哭声,和风儿一起。在黑森林的深处的,影子里。
嘤嘤的那个声音,一次次一次次重复。
她祈祷,她哭泣。
她盼望,她诉说。
所以,她身在此处。
* * *
「——————你说,你想杀掉『穴藏之恶魔』?」
「——————啊,我是叛逆者,期盼统治者的死」
诺埃尔斩钉截铁的回答了艾丽莎的提问。他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
艾丽莎如同测定一般,注视着他已死的双眸。他没有说出任何说服人的话。他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继续回应着她的视线。不久,艾丽莎叹了口气。
艾丽莎仰望天花板,闭上眼睛,就这样叉起手,开始烦恼起什么。又算短又算长的时间过去。士兵们互相看着彼此紧张的面孔。她毫无预兆的睁开了苍色的眼睛。
她转过身去,抓住了葛兰坐着的椅子的背。
高高举起,粗暴的放在了自己的脚边。
——————————————嘡!
士兵们似乎害怕了,向后退了一步。艾丽莎对此不加理会,坐了下去。
她理直气壮的翘起脚,转向诺埃尔。
「统治者在『城堡』中。除了虐杀村民之外,解除方法不明。有没有其他方案?」
「有,与一百年前相同的方法」
「说来听听,人类。什么方法?」
两人毫无预兆的开始商议。年轻的士兵们在动摇,艾莉西亚、贤治,还有葛兰都感到不解。老人淡然的将水摆在圆桌上。两人无视周围的反应,继续对话
「一百年前的旅人们放倒了铠甲,对士兵们高呼放弃战争。结果,所有的棋子都扔下了武器,招致察觉异变的统治者降临。之后,他们被处刑了」
「驳回。情况今非昔比」
「具体的情况还没有说,你是这么认为的么?」
「既然知道旅人凄惨的下场,士兵们赞同放弃战争的概率会很低吧。另外,之后村子经过了过渡期。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得来不易的安定和平稳。思考能力也很低下,无法做出重大的判断。放弃战争不再讨论之略」
「……………………原来如此,所言极是」
「在这样的状况下,你还有胜算么?」
「足够了。已经洒下好多种子了。而且,刚才也应该告诉过你了」
希望的萌芽会激烈的动摇人的内心。不论善恶。
流畅的交涉突然停止。艾丽莎站了起来,抓起空椅子。她举起椅子,交给诺埃尔。诺埃尔接过椅子,放在了脚下。
————————嘡!
他坐在椅子上,翘起腿,双掌相握,淡然的继续说起来
「试想一下吧。村民已经放弃了安定与平稳。他们判断,你们能够将敌军尽数消灭,计划着进行虐杀。就算喝了酒,受到压抑的人们的不满,在目睹希望的瞬间还是会爆发出来。你们和铠甲的那一战,已经让他们的大脑麻痹了」
诺埃尔一时闭上眼睛。或许他在回想战场上的情景,过了几秒钟。
他睁开眼,无言颔首。接着,他的嘴唇弯成了与笑容相去甚远的形状。
「——————关键是,只要有足以让他们做梦的东西就够了。这样一来,他们会点头的」
「可是,让旅人被杀和自己反抗之间做出判断分量截然不同。迷醉状态的他们,将重大的判断交给了别人,存在逃避的倾向。酒要怎么对付?」
「我应该说过以前尝试做过分析。喝一口试试的」
听到这句话,站在他身旁的红发士兵跳了出来。红发士兵连忙从布袋中取出水壶。接过水壶的艾丽莎打开了盖子。浑浊的碧色在里面摇晃着。
她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复杂的甜味和麻痹般的苦味充满口腔。
可是,没有涌现出以前的那种饥渴与欢喜。这种酿造不彻底的风味也与以前不同。
「……是另一种草药么?混进了什么东西呢。令人吃惊,真是个单纯的解答」
「这是醒酒药和几种蔬菜。配给的食物由协助者储备。将不足的部分经过了长期不断窃取来填补。结果,进过几周的轮换,确保到了可观的量」
「村民不会想到酒会被换掉。所以不会察觉到吧。思考能力复活,取而代之恐惧心会增加。尽管对影响存有不安就是了,那么,那个凄惨的下场呢?」
「关于那个,其实事先已经流传有一个传闻了」
艾丽莎将水壶还给了诺埃尔。接着,她向圆桌伸出手,抓住装水的容器。她用水清洗掉酒在口内的烧灼感,将空容器放了回去。在老人倒水的同时,协商继续开始。
「据说旅人的皮是假货。旅人从『领地』逃脱并幸存下来」
「这个会不会太牵强了?既然得救了应该进行求助。但是,没有人再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