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挥剑吧」
这次的战斗,胜利是属于得到新旅人的我们的。
今后也希望你们能够构筑起有利的战线。
士兵们对这样的话大大点头。可是艾丽莎兀自蹙眉。至今萌生的异样感在脑中往复。她毫不犹豫的将想到的问题抛给了白发男人
「构筑起有利战线,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是对这个村落的扭曲结构,最根本的疑问。
村民的战争似乎没有领土与兵粮的消耗问题。战斗结束后,伤者将会借『穴藏之恶魔』之手得到治疗。只要不是即死,就能保证生还。
换而言之,士兵无穷无尽。
这与『战争』的前提产生了矛盾。
棋子将被治愈,棋盘不会空掉。不是从一次的战场上来判断,战争本身的胜败就没有明确界定的,两者胜利的天平断然不会倾斜。
也就是,永远不会决出胜负。
「只将永无休止的战斗堆叠起来的『战争』连小孩子的游戏都不如。原本你们的行为就称不上『战争』。只是在钟声的指示下,不断上演类似孩子打闹的争执罢了。没有目的,也不会产生利益,就连推敲战略的意义都没有」
永远只是去受伤的行为,与无不终止的拷问有何区别!
尖锐的叫喊声,令白发男人僵住了。士兵们屏住呼吸。沉默弥漫来,而又迅速崩溃。
好似昆虫振翅的喧嚣,缓缓侵蚀此地。尽管对脱口而出怀有踌躇,但动摇在士兵们之间相互交错。唯独白发男人没有动。但是,他突然踢起脚。
————————————————咚!
男人用力的踩在地面上,发出声音。吓到的士兵们挺直身躯。白发男人抬起丑陋而扭曲的脸,用充满愤怒的眼睛瞪向艾丽莎。他粗暴的吸了口气,短促的怒吼道
「这种事有什么奇怪」
艾丽莎眯起苍色的眼睛。她回想在广场上,人们好似羊群的行动
行动很相似,但人并非家畜。伴有痛苦的状况,应该会让他们心生疑问。但是,他们盲目的肯定没有终结的战争。白发男人继续放出充满愤怒的语言。
「我们漫长的,不断不断的斗争。然后从现在,从此刻开始,你们也将成为参与斗争的一员。棋子之身,不允许否定战争。绝不、绝不、绝不允许!」
然后,男人激烈的咳嗽起来,粗暴的擦了擦喷出唾沫星子的嘴。
恢复冷静之后,白发男人身体挺直,瞪视艾丽莎,然后宣布
「暂时去花些时间来理解吧。吃晚饭之后,随便在村里转转吧。没人会妨碍你们的。我想你马上就会明白,如果没有我们的接纳,你们将无处可去。理解自己的立场,为了村子,快乐的生存,快乐的去死就够了」
艾丽莎没有回答他的话。取而代之,问出的另一个问题。
「你们的战争无法产生任何具有生产性的结果。你们只是构成『人对人进行拷问的系统』的齿轮而已。然而,为什么要不断战斗」
你说,是为了谁而去不断受这种愚蠢的伤。
我不明白。人是如此欲出的东西么。
白发男人听到这问题咬紧嘴唇。但是,他当即开口。
他接着义正言辞的说了出来。就如同祈祷一般,说出了那个名字
「为了多利女王」
* * *
「束手无策呢。他们不仅是身体,就连内心也被支配了」
反刍那一连串对话的异常性,艾丽莎摇了摇头。
在离开集会所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头上是一片不自然的天空。没有云也没有太阳的蓝色天空,就好像是用绘具涂成了均一的颜色。
在祭典之夜消失的小镇中,天气与季节之类的现象被完全再现出来。但是,这片领地』似乎没有那么静谧。空气是温的,感觉不到风的流动。
伪造的蓝天之下,排列着一个个瓦片砌成的屋顶。用冷杉木制造的民宅之间延伸出石板路。一个细长的影子从两人身旁穿过,在上面奔跑起来。可能是想寻找出路,含泪的艾莉西亚跑了过去。背在娇小身体后面的巨大包袱渐行渐远。
确认到这件事的艾丽莎走了出去。葛兰也紧随其后。
石板路在森林采伐后,由重新种植的小树点缀着。沿路并立的民宅门户深闭。窗户被厚厚的黑布遮了起来。或许是没有再现生物,天空中连小鸟的踪影都没有。绿油油的农田中,也不见人的身影。
两人在无人的宁静小道上前行,最初选定的目标是广场。
不久后,被高围栏围起来的空间映入眼中。两人在森严的门前止步。
连接到广场的围栏与门,似乎不是由村子再现的,而是新建造的。如同证据一般,中间镶嵌着木头浮雕。在浮雕上,身着豪华礼服的女性正张开双臂。
她的头上装饰着巨大的王冠。
「…………………………多利女王?」
艾丽莎眯起眼睛。女王的礼服以兼具细致与强韧的线条雕刻形成。不过,她的脸雕得很浅,五官很暧昧。其中,唯独嘴唇勾勒出尖锐的弧线。
注视着扭曲的笑容,艾丽莎伸出手。她轻轻用力,推了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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