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怪物为什么会在啊。」
即便如此,男人仍重复这句话。他虚弱地笑出声:
「……埋了你之后,我离开村子……一直不去靠近那座森林,试图忘记。可是啊,为什么怪物——嘻嘻,还活著啊……嘻嘻、嘻嘻嘻。」
艾莉丝轮流看了看格兰和男人。她静静开口:
「……看来,你有点失去理智。」
她匆然如此断言。听见艾莉丝堂堂正正地说道,男人像要跳起来似的抬头:
「说我失去理智?你突然在说些什么啊!失去理智的是你——」
「你知道吗?这座城市,有个不能带动物进来的规定。你进来时应该有跟门卫产生冲突才对。因为你的缘故,也有人死了。请问你在想什么?」
艾莉丝讲得彷佛要让谁听见。男人在准备骂回去时,注意到一件事。
他战战兢兢环顾四周。
居民们像结冻一样停止动作。异样目光刺在男人身上。
抱著被踩死的小孩的家人彷佛戴了面具,面无表情看著他。
「他打破了规定?」「反正他会消失。」「但他是外地人。」「那家伙。」「不会消失吗?」「外地人。」「他来干嘛的?」「都是因为那家伙。」「死掉了。」「死掉了。」「死掉了喔。」「死掉了啊。」
低沉声音宛如虫子振翅发出的声响,围住男人。露骨的恶意开始集中。
艾莉丝粗鲁地牵起格兰的手,扬起黑大衣,迈步而出。
「走了,格兰。」
「可是,艾莉丝——」
「没必要回头。你已经在棺材外了。别这样。你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是事实。不过,我话先说在前头喔,格兰——」
跟过往的冬日一样,她拉拉他的手臂,表情认真,继续说道:
「无论你想杀谁,我都相信你不会杀我。」
格兰没有回应这旬话。两人就这样走在街上,随便转进一条巷子。
「等、等一下,你们两个,等一下,等一下啊!」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紧迫而来。居民们异常的模样令他感到恐惧。
他们虽然是善人,面对被断定为恶的人却不懂得手下留情。
「跑哪去了?」「谁去叫警察。」「没必要叫吧。」「随我们爱怎么做。」「死掉了。」「他该负责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消失吧。」
声音重叠,逐渐变成怒骂。男人的惨叫和殴打肉的声音响起。
艾莉丝和格兰没有回头,他们走向巷道深处。男人拚命吶喊:
「『无名怪物』!停下来,『无名怪物』!」
这瞬间,格兰被一种异样感包围。冰冷坚硬的触感在脚底破碎。眼前景色和被雪覆盖的村落重叠。他走近水井,窥探其中。
雪花翩翩飞舞,落进深不见底的地狱。
井侧染上红色,渗出鲜血。
里面究竟塞满了什么呢?
格兰看著它,然后——————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嗨~晚安——辛苦啦。」
杳无人迹的道路前端,肯吉站在那里。格兰被迅速拉回现实。
肯吉挥著骨折的手腕,笑著指向左侧道路。
「走这边离你们住的旅店比较近唷。酿成颇大的骚动呢,都是因为我硬要他『绝对要把马带来』啊!我觉得居民们会很感谢你们喔?不过,暂时不要外出,一定会比较安静吧。」
肯吉天真地笑了。他竖起右手食指,抵在唇上:
「反正七天后之前,什么都不会发生——哎唷。」
他迅速偏过头。短剑掠过他脸颊,刺在房屋外墙上。
艾莉丝面无表情地看著他。肯吉显得很伤脑筋:
「住手啦!我只不过是完成确认工作而已。恭喜,你没有杀掉那男人。现阶段你们不是我的敌人,我也不是你们的敌人啦。」
「你是否为敌,由我们决定。我只觉得你是个祸害。」
艾莉丝对他这番话表现出拒绝,再次从虚空取出一把剑。
肯古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双手交叠于胸前,像只小狗般垂下眉梢:
「嗯——街上不能用枪对吧?而且我超抗拒死亡的,就算杀了我、湮灭尸体,也会酿成骚动。你其实是知道的吧?你的敌人不是我。另外,不要在街上引起骚动比较好唷!不能忘记旅行的目的啊。我可是带了好情报当作赔罪。」
肯吉怯弱地用食指绕著圈圈。艾莉丝没有说话。
明明谁都没有回应,他还是侃侃而谈:
「消失的四个人呀,我想会在七天后的冬日祭典那天回来。他们的归来和你的复仇有关。镇上的人都会参加,要是想做个了结,那天刚刚好。之后就麻烦你们啰。很棒耶,是祭典唷。」
肯吉愉快说道,大大张开双臂。
他神色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