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修卡·鲁修卡·普里斯卡
我动了情，专心致志动了情。
鲁修卡·鲁修卡·普里斯卡
我有了爱，唯一的爱在心田。
善良的人心在天上。所以，我会下往地底。
墓的下面，没有你。
* * *
雪。
雪下着。
恍如时间停了下来。
寂静中，葛兰紧紧抱着莎曼。
只要挨上一击，葛兰就会没命。
即使如此，葛兰也没有选择攻击莎曼。
他仅仅只是紧紧地，紧紧地一直抱着她。
这份拥抱，多么温柔。
这份拥抱不是为了阻止，而是为了包容至亲的人。
这是在告诉她。
你对我无比重要。
即便，我会被你杀死……
你依然是我的最亲。
葛兰如果有意，能够折断莎曼的背骨。但是，他绝不会那么做。就像在说哪怕下一刻自己的手臂被挥开，镰刀朝自己挥舞过来也无所谓——葛兰只是紧紧拥抱莎曼。他拿自己的命不断地证明，他相信姐姐。
————哗沙
血构成的镰刀从莎曼手中滑落，腾着蒸汽融进雪里。
莎曼用颤抖的双手，也将葛兰紧紧包住，就这样闭上眼睛。
周围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
二人就这样保持了许久。
不久，莎曼先开了口。
「为什么」
「问什么？」
「为什么，没杀了我？」
在出其不意的那一瞬间，葛兰应该能够杀死莎曼。但是，他没有那么做，甚至现在还毫不设防地紧紧拥抱着莎曼。
葛兰，缓缓地张开嘴
「就算你要杀我」
莎曼依然是葛兰最亲的姐姐。
葛兰一直在为她的死悲叹。不论发生什么，这一点绝不会变。
「也不能是我杀你的理由」
他以无可救药的愚直，
讲出真诚无比的话语。
莎曼，好像是笑了。
或者，也可能是哭了。
莎曼肩膀轻轻颤抖，推开了葛兰。她摇摇头，落在黑发之上的雪哗啦哗啦飘落下去。她嘴唇发颤，虚弱地轻声说道
「你真傻」
——真是个傻瓜。
莎曼这样嘟哝道。
话音十分温柔。
说不定，二人能够回到从前的关系……这个声音让葛兰想要指望那种错觉。
葛兰准备开口，但莎曼再次摇了摇头。她原地蹲坐下去，把脸埋进膝盖里，说
「如果你说还想回到从前，那我这次真的要杀了你」
「……姐姐」
「啊啊，你一直都，只肯看我姐姐啊」
她的声音，是在哭。但是，葛兰没有能够回应她哭泣的话语。
在葛兰心里，莎曼就是姐姐。
她只能是姐姐。
唯独这一点，不论世界发生多大的变化都无法颠覆。
「亚雷克，你走吧……我，拦不住你」
至少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去死才好。
因为只有我能杀死你，所以就连这个也不会实现呢。
她惆怅无比地轻轻说道。
葛兰想搂住她的肩膀，想为替她挡住雪花。但是，他办不到。因为，那么做是一种残忍，莎曼恐怕也并不想要。
他爱着的，只有唯一一个人。
沙……雪在葛兰脚下踩碎。他把莎曼留在背后，迈出脚步。
白色的世界仿佛无边无际。但莎曼刚才说过『你走吧』。
一定不是没有尽头吧。
他对姐姐相信到底，继续向前迈步。
莎曼被抛在身后，越来越远。
但在最后，背后传来了声音。
「你今后打算永远地活下去？」
莎曼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