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不好」的时候。
——那个事件发生了。
还是孩子的「透子」被手持刀子的变态狂跟踪,差点被他带走。没有时间思考,年幼的弟弟下意识地想守护姐姐。
——很不可思议地,我并没有恐惧。
「——凑!」
即使背上有被火烧般的剧痛奔过,我也觉得好像事不关己。
我觉得自己死定了。
看见我的血,犯人回过神来,抛下小刀,连滚带爬地跑走了之后……
「凑!凑!」
剩下的是眼泪簌簌落个不停的「透子」和我。
那时的我心中只觉得姐姐没事就好。
我觉得必须安慰哭泣的姐姐才行,于是便挪动沉重的身体,用沾染血污的手摸摸「透子」的头。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不停的说着这句话。
在逐渐稀薄的意识中,完全没有恐惧感。我思考着奇怪的事。
下次醒来,一定能迎向原本的生活吧,而且也觉得待在这边够久了,但我并不知道「原本的生活」是什么。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会这么想的理由。
因为我也是「日下部凑」。
——然而。
我只受了轻伤,我的意识在当天就恢复了。
最初感觉到的是背部很痛。
醒来时,发现自己人在病房里。我当然也很高兴自己得救了,这点没有骗人,但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感亦存在于心中。
接着,趴在床边的小女孩的粉红色头发映入我的眼帘,不协调感再度涌上心头——好奇怪的发色。
安心感与不协调感。安心的比例较大,但是,我却觉得很悲伤。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个不停。
「凑……?你醒了吗……?凑?」
「透子」醒了,呼唤我。
「奇怪……为什么在哭啊……我……」
「凑……没事了,你不是也这么说吗?」
「透子」抱住我的头,不停反复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就像我对她重复的一样。
「真的很抱歉,凑,我明明是姐姐,却不能保护你。但是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凑,你没事了。」
大大地哭了一场的那一天,是七月十七日。
之后,无视强烈反对的双亲,姐姐突然决定去上武术教室,刚出院的我也不由分说地被一起拖去拜师。
「…………」
从个人病房中醒来,我不由得笑了。头上和肚子缠着绷带,疼痛有如针扎。
我还活着,头硬得像石头真是太好了。
一如过去的七月十七日,在我身边有粉红色头发陪着我。
「果然仍然是留在这边吗?」
但我现在已能认清状况,所以我只是轻微地感到失望。
我伸手摸摸和仍是天使时代截然不同的老姐的头。没有任何一处卷翘,感触滑顺至极。因为她睡着了,所以很安静,她若醒着的话我就会被赏巴掌了吧。
「我说……透子啊。」
——我……
「我……还可以留在这边吗?」
我咕哝地说。
我虽然是「武尊凑」,但现在我明确地感觉到,果然还是有所不同吧。
老姐扭动身体。她发现我在摸她的头,起身的同时把我的手拨开。
「——愚弟,我不记得自己允许你没有许可就摸我的身体吧。」
老姐一脸不愉快地说。
「别那么小气,这也是姐弟交流的一环耶。」
「睡了一整天,一醒来倒是很有精神嘛,愚弟。」
「因为我还年轻啊。」
「医生说你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受伤的是头部,所以必须得要再接受精密检查后才能出院。」
「……绑架事件后来怎么了?」
「法条……我认识她们家五姐妹当中的一个,她说改天会再来道谢,柚子小妹没事。犯人的犯罪动机来自怨恨与赎金,一个不漏地被逮捕了。」
「——今天是几日?」
「十八日的傍晚。」
「这样啊……」
是冠冕候选者和骑士们准备大型舞会最忙碌的时刻。
「我去跟爸爸和妈妈说你醒了。接获警方通知你受伤的消息时,爸爸慌张得很呢……现在正在接受医师说明。」
老姐起身。
「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