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漂泊的幻化都市 下 第八章 善人与恶人

;「天蓝同街道的古嘉,二十岁。」

  他在官员前说出了拉斯达教他说的名字。亚特鲁是代替玛夏他们的一个青年同伴来排队的,所以那个名字是真实的。已经比对过很多人的官员只是不耐烦地在名簿上盖了印,就连抬起头来看看亚特鲁做个确认的兴致都没有。正如拉斯达所猜想的,排在很后面的地方就可以大大减低被怀疑的机会。

  通往王城的队伍逐渐前进着,亚特鲁终于来到了前天到过的审判之间。

  一直担心着会不会被发现的亚特鲁,在这时提心吊胆的程度到达最高点。因为在『审判之秤』前站着一排负责监视有没有不正行为的四、五个民政官中,赫然有萨克生的身影混在其中。

  「终于要轮到你啦。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是个正直的年轻人嘛。」

  排在他身后的老婆婆对他说道。

  亚特鲁走到平台上。

  萨克生在盯着他瞧,亚特鲁不去看他,平静地走上秤盘。

  看来是没被看穿了。在秘密基地时,玛夏曾帮他易容过,把他的发色染黑梳向后面露出额头,画粗眉毛、脸上也涂了深色颜料,使他的肤色显得较黑。当然衣服也整个换过。

  他站着不动,看着另一边放上砝码、秤盘开始上下晃动。然后亚特鲁瞄向戴在自己左手上的戒指。

  ——希望能顺利……。

  秤盘维持住平衡了。然后亚特鲁所站的这一边缓缓沉了下去。

  「啊啊,怎么会这样。你居然会是坏人、完全看不出来哪!」

  在一旁等待、下一个就要轮到她的老婆婆,为了这个意外的结果而略感狼狈的叫了起来。大厅中不安的声浪如涟漪般地向外扩散开来。

  「哼!既然被发现就没办法了,随便你们吧!」

  亚特鲁表现出不甘心的模样放话,但没有太大的动作。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那样一来说不定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疑心。

  ——太好了,全靠有这个戒指!

  被称之为『邪心戒指』的这个戒指是玛夏交给他的东西,说是具有令戴上它的人生出邪恶念头的功效。

  亚特鲁被少女们带进让伊布尔一家消失的同一扇门中。

  「暂时乖乖的待在这里吧……」

  亚特鲁被推进与双胞胎兄弟相同的男牢中。但是亚特鲁当然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等铁栅门关上、卫兵也离去之后,亚特鲁马上往昏暗的牢内看了一遍。

  大约不到十人的男人们在缩在角落处。

  「迪欧斯、诺迪斯……」

  亚特鲁小声地呼唤着双胞胎兄弟的名字。

  「你认识那对大个子兄弟吗?是的话、他们在那个角落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他们俩从一大早就瘫在那里了。

  一个声音对他说道。

  往对方所指的方向一看,确实是有两个大大的人影并排坐在黑暗中。

  ——太好了,果然是在这里。

  亚特鲁走到两个人影的腰侧处。

  「是我……」

  他才一开口、就发觉到不对劲了。

  两人的脸上都没有眼睛鼻子。

  亚特鲁硬生生忍住了差点冲口而出的一声惊呼。

  ——怎么搞的?

  仔细一看,发现是两个临时扎起的草人身上穿着雨兄弟的衣服,会没有眼睛鼻子也是当然的。草人似乎是就地取材、用铺在地上当床的干草扎起来的。

  ——那他们俩会在哪里……?

  难道他们已经成功逃狱出去了吗?

  亚特鲁背靠着墙往地上一坐,不动声色地在草人旁边摸索着。

  他很快就发现到在草人后面的一部份墙壁已经坏掉了。亚特鲁悄悄挪动了一下草人,看到那里开了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

  ——了不起!

  亚特鲁把草人放回原本的位置,若无其事地坐在旁边。

  他静静等待到熄灯之后、其他的囚犯也都安静地睡觉时才开始行动。

  亚特鲁穿过不知通往哪里的狭窄通道,来到了地面上。

  外面已经是深夜了,但靠着零星散布的路灯光亮,可以清楚地分辨出周围环境。

  对照过拉斯达与玛夏的话之后,亚特鲁确定这里应该是王城之北的庭园。他正踏足在一般市民不得进入的凯芬王直辖地上了。

  亚特鲁观察着夜晚的庭园。覆盖着整片被细心照料的草皮,其上点缀着几丛枝叶茂密的树木,好几条由细沙铺成的小路在一片青翠中成为连接着树木的白色缎带婉蜒相连。在小路旁有着花坛、喷水池、凉亭以适度的间隔配置着。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建立在靠近王城处的一栋四方形建筑物。在深夜中仍然从它的窗口中向外流泄出耀眼的光亮。

  不知道伊布尔一家会不会藏在庭园中,亚特鲁仔细地在园内看了一圈。但是完全看不到可疑的人影。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他们真的藏在庭园,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人看穿吧。

  ——他们是天亮时逃出来的,所以说不定已经离开这里、逃到市街或别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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