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无回应。
除了感到失望,相反地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告诉妻子自己被警察带走,不难想像会有接连不断的质问。即使对方是他最爱的人,也不能对妻子说明这趟载的客人。
终于回到位于郊外静谧住宅区的自家。雄辉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家中似乎有人,仍然是一片灯火通明。
难道妻子还醒着?雄辉感到讶异的同时,将车子开过大门准备停进车库。就在此时,他仔细观察庭院。园艺割草机搁置在外头,没人收拾。这种行动不像那个极度讨厌东西乱放的细心妻子会做的事。
玄关门没上锁,扳动门把之后一拉,门发出喀叽的磨擦声打开。玄关里鞋子散乱一地,还有拖过重物留下的泥巴痕迹。
简直就像妻子在整理庭院时被某人打昏,然后拖入家中一样……
雄辉因为自己的想像,产生胸口发闷的不快感。
于是伸手到门边,按了设置在外面的门铃。
家中鸣起两声尖锐的铃声。
完全没有反应——
不,位于走廊深处的客厅漏出一点灯光,那个方向好像有轻微的声响。
雄辉的心脏扑通扑通激烈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
出事了——雄辉毫不怀疑。
他拿起立在玄关的陶制花瓶,倒掉里面的花和水,带在身边当成钝器。接着很自然地穿鞋跨过门槛。
越靠近客厅,越能察觉刚才那个声响是某人发出的沉闷呻吟。
来到走廊的客厅门口,雄辉下定决心,一鼓作气冲入明亮的门。
他顿时感到愕然。
「出穗!」
妻子倒在客厅的地板上,手脚被胶带捆绑,口中被塞了布,双眼也被蒙上,以蓑衣虫一般的姿势呻吟。
雄辉急忙跑过去,背后冷不防有人用手抓住他,还以尖锐的器具抵着他的脖子。那个玩意感觉冰冷,恐怕是刀尖。
「不准回头。」
充满恐吓意味的低沉男子说话声。
雄辉全身紧绷,额头冒出冷汗。
——是强盗吗?
「你、你想做什么?」
来自背后的声音极为冷静地回答: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这么一来,你跟那个女人都得死。」
像是在强调这个答覆已经很充分,男子的强硬语气完全不求雄辉理解。
「我只想问一件事。你开计程车把里见莲太郎跟红露火垂载到哪里?」
对方并非强盗。
这家伙就是在追杀那些民警的人。
对着被胁迫以后,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雄辉,背后的男子缓缓说道:
「你有两个选项。直接说出他们前往的地点,或是受苦以后说出他们前往的地点。」
「受苦……?」
「首先是指甲。一共有廿片。不是你的,是那边那个女人的。拔完以后就剁手指。你可以挑选喜欢的时机开口。」
雄辉手中的花瓶摔落地面,发出骇人的声响破裂。
即使脖子的表皮被稍微割破也不管,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同时落下豆大的泪珠。
「拜、拜托,千万不要那样。」
「那么你晓得该怎么做吧。」
雄辉在心底对莲太郎双手合十。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东京地区第十八区,永淀市的外国人非法居住区。」
「知道了。」
身体的束缚解除,雄辉只觉得位于背后的幽暗稍微离开。
周围瞬间被寂静笼罩,他缓缓偷看背后。
看不到入侵者的踪影。
知道自己得救的瞬间,当场跪倒在地。
勾田警署不知道开了第几次的搜查会议之后,柜间正在会议室吃不怎么美味的外送便当,这时有人打他的手机。
看过来电者的名字,他立刻起身走向无人的走廊,然后接起电话:
「是剑尾鱼吗?不经过巢穴直接打电话,想必是很重要的事吧?」
『已经查出那些家伙搭计程车去的地点了。好像是东京地区第十八区,永淀市的外国人非法居住区。』
「干得好,我这边会很快研拟出对策。报告就只有这样?」
对方不知为何陷入沉默,最后才以缺乏情感的低沉声音发问:
『蜂鸟真的被干掉了吗?』
柜间瞬间说不出话来。
「……是啊。」
『好吧,以那家伙的爱现性格,或许该说她是活该。哼,一想到我的工作量增加,就觉得她死得好。』
「当心一点,这回的敌人没那么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