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既然用这种方法比较快,那就再好也不过。」
莲太郎忍不住想抱住头。
「即使未织不听你的命令,也会听从我的请求。」
「你还真有自信。那么我们来比赛一下吧。」
「喂,你在胡说八道——」
莲太郎只觉得腰冷不防地被火垂揽住,凶猛的加速感随即强制他的双腿离地。等两脚再度踏在地上,已经位于土墙上方。
「趴下。」
莲太郎不明就里地模仿火垂卧倒,只听见底下发出锵啷敲击陶器的声音。那是因为被雨打湿的硬瓦撞到肚子。
在土墙上环顾司马家的广大腹地,莲太郎忘却身处的现况发出叹息。
眼前等间隔伫立的石灯笼燃起灯火照亮幽暗的道路,中央的巨大水池里有一座岛,上头还建了凉亭。
步道的各处都设置石制洗手盆。为了创造富于变化的景观,与本馆之间等距离建了几栋分散的别馆。
简直就像完整的日本庭园,这就是司马家的宅邸。
不过理所当然地,这里不只是为了满足美观。监视摄影机在各个角落左右摇摆,还可发现类似巡逻警卫的家伙。
「我们来比一比,谁先发现司马未织的所在之处吧。假如我先找到目标,就要用我的方式强迫她听命。反正目的都一样。」
还来不及阻止,火垂就已经起身,无声无息从瓦片上方跑走。
莲太郎感到很无奈。
毕竟两人只是复仇者与落入陷阱的民警这种一时权宜的薄弱同盟关系,一旦意见出现分歧,就会演变成这种后果。
只要火垂的念头完全专注在复仇上,为了达成那个目的,无论如何践踏其他人的意志或是尊严,她都在所不惜。
莲太郎越来越觉得自己合作的对象是名极为棘手的少女。
同时更认为不能把未织交给火垂。
然而话说回来,莲太郎对未织的所在位置完全没有概念。思路走进死胡同,如今只好再度从土墙上环顾宅邸。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八点,以常识思考应该是在本馆用餐,或是准备要洗澡吧。
就机率来说,虽然不甘心,方才抢先冲向本馆的火垂判断极为正确。
这么说来,莲太郎想起过去未织曾经不时透露,自己为了练习才艺与补习忙翻天。在自己的记忆里,对于态度轻松,极少口出怨言的未织而言,这种反应相当罕见。
不只是家庭教师,还包括日本舞蹈、琴、弓道。在双亲的主意下,未织私人休息的时间似乎被彻底榨干。大概是这样的压力,使得她忍不住埋怨吧。
——弓道?
莲太郎恍然大悟,再度检视住宅腹地,没过多久就发现他的目标。
见识过本馆的壮丽后,那里有间让人以为是马厩的陋室。从这里看过去,陋室深处摆着类似箭靶的玩意。由于距离太远,即使定睛凝视还是无法确定。
稍微迟疑了一会儿,莲太郎点了一下头。
土墙离地大约八公尺,他以臀部贴着墙顶前进,来到需要一点勇气才能跳下去的和缓屋顶,双脚悬在空中。
但在此时,他在潮湿的屋瓦上滑了一下,连忙想用手支撑已经太迟。一股被人踹飞的触感袭来,接着是踏空的飘浮感,还来不及胆战心惊,幽暗的地面逼近眼前。
莲太郎双脚朝下落地,强力的冲击沿着脊随直冲脑门。好不容易才没有一屁股跌在地上,头上随即被浓密的黑影覆盖,朝着头上伸出双手,恰巧抓住掉落的物体。和莲太郎一块落下的屋瓦没机会摔破发出警告有入侵者的尖锐声响,仿佛很不愉快地对莲太郎报以沉默。
以这种难堪的方式入侵,要是被人抓岂不很没面子。
就在这时,动物的低吼声从距离很近的地方传来,莲太郎僵在原地。
莲太郎这时才想起直到现在还没目击理应跟监视摄影机、巡逻警卫一同出现的动物。
冷汗直流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果然看到盯着自己的玩意。
一身浓密的红棕色短毛,表情精悍。楔形脑袋的上方,做过断耳手术而变小的耳朵直直竖立,狰狞地发出咕噜吼声。
——杜宾狗。
是司马家的看门狗。
警卫很快就会过来。现在没时间继续待在这里。
为了让对手容易扑过来,莲太郎刻意弯腰引诱杜宾狗进攻。果不其然,杜宾狗发出低吼对准自己的喉咙飞来。
明白攻击的位置就很好闪躲,莲太郎让杜宾狗擦身而过的同时,比出手刀用力往下敲,轻易解决对方。
拖着全身瘫软的狗,莲太郎躲入附近的树林,警卫也像是算准时机赶到。
莲太郎屏住呼吸,从草丛的阴暗处窥探对方,手电筒的灯光瞬间扫过,他不禁眨眼。
努力转头查看周围的警卫,最后终于叹了口气。好像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丢脸,自言自语地说声「回去吧。」便从莲太郎的视野当中消失。
重重吐出刚才憋住的气,莲太郎感觉暂时度过危机。为了避免被监视摄影机捕捉,他一边借着成排的松树隐藏身影,一边沿池畔绕了一大圈朝射箭场前进。
石灯笼发出燃烧菜籽油的酸甜气味,在风中摇晃的火舌微微改变莲太郎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