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正当莲太郎绷着脸思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时,枪声突然响起。
鲜血从站在不远处的少女脑袋喷发。少女双膝跪地,缓缓伸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望着从伤口喷出的血,好像正在努力搞懂刚才发生的事。
接着子弹有如骤雨,在少女的腹部、胸部、四肢开了几个洞。少女的身躯彷佛触电一般,剧烈后仰撞上背后的铁栏杆。
「可恶,竟然还活着!」
削痩的四眼田鸡一边走近,一边对准头部击发三发子弹。少女向前倒下,大量鲜血在地面上扩散,终于一动也不动。
莲太郎以双手捂着嘴巴,把差点就要发出的尖叫咽回去。
警官们咒骂几声之后,左右张望一下便迅速离开现场。
莲太郎移动发抖的双脚走到少女面前,弯下膝盖用双手撑住地面。
混帐东西——他在心底狠狠怒骂。
他不顾衣服会被弄脏,将少女紧紧抱住。感觉到对方因为失血逐渐变凉的身体,一股让他发抖的怒意涌了上来。
民警不是一份保护无辜市民、维护正义的伟大工作吗?
保护无辜市民?正义的同伴?混帐,我刚才竟然在一边旁观。坐视小孩被虐杀。
什么是正确,什么又是错误?况且,我应该打倒的敌人究竟是——
无处发浅的混乱思绪让莲太郎猛烈摇头。
就在此时,怀中的少女大声咳嗽,吐出鲜血。
莲太郎微微张开嘴巴。她还活着。搞不好还有救。
等到回过神来,莲太郎已经抱着她拔腿狂奔。
时间过了深夜两点。
与白天的暖意不同,在依然残存春寒料哨的夜里,莲太郎摇摇晃晃走在回家的路上。尽管不明白这是否出于疲倦,但是难耐的口渴与头痛依旧朝他袭来。今天一整天发生太多事,这种感觉或许是后遗症吧。
现在回想起来,他可是单手抱着卅余公斤的少女,同时骑乘轻型机车,这种辛劳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带过。不过或许是出于生死交关的缘故,很不可思议地不觉得少女很重,这大概就和火灾现场肾上腺素爆发的原理很像吧。
少女抵达医院之后,马上被急诊室的医生推进手术室。
手术当中,莲太郎坐在走廊的椅子接受其它医生询问各种问题。令他不快的是,得知少女是无依的外围区孩子时医生露出的表情。
不要说医疗保险,外围区的孤儿连户籍也没有,为这种人进行手术根本收不到手术费用,往往得由医院本身负担。
如果当时莲太郎没有表示要出钱,搞不好医院还会说出「手术医师不在」这种一眼就可拆穿的可笑谎言。
历经长达八小时的大手术,少女保住一条命。子弹是小口径、不是钬弹而是普通铅弹、「受诅之子」惊人的再生能力、强韧的头盖骨。缺少上述任何一项,少女都无法得救——负责手术的医生对莲太郎如此说明。
幸好那名看起来快要退休的老医师理解少女的处境,「这是谁干的,最好快去报警。」他也对莲太郎如此建议,不过莲太郎只能面露苦笑离去。
对于少女得救这件事,莲太郎很自然地感到开心,不过一想到之后医院的手术费与住院费,老实说莲太郎也高兴不起来。
在深夜的国道上,乖乖等待红绿灯的莲太郎环顾四周,然而别说是行人,就连一辆车都没有。
没过多久他便望见那四坪大的自家房间。房内没有点灯。延珠当然不可能这么晚了还没睡,只是莲太郎原本有点期待延珠会等他,所以内心不免浮现一抹孤寂。
「你看起来很累啊,里见同学。」
莲太郎反射性地拔出手枪,对准声音发出的方向。
缓缓转身朝向后方,莲太郎的鼻尖也被手枪抵着。
这把武器的原型应该是贝瑞塔手枪,上方装了有高压气体引导孔的室内近距离战斗用爪状防火帽。同样为了抑制枪口上扬的大型稳定器附有收纳式的刺刀装置。底下是加长型的多弹仓弹匣。滑套左侧刻有一行「给予尊严的生(Give the life with dignity)」,右侧则刻着「否则就给予殉教者的死(Ohterwise, give the death as a martyr)」。握把嵌着象征邪神克苏鲁的金属徽章。枪的其余部分有数不清的钉子。至于拿着这把枪的人——
「你这把枪真爱搞怪,蛭子影胤。」
「嘻嘻,晚安啊,里见同学。」
身着燕尾服的面具怪人干脆地放下枪。令人惊讶的是他还拿着另一把颜色不同的改造贝瑞塔。
「这把黑色的自动手枪叫『SPANKING SODOMY』,另外这把银色的叫『PSYCHEDELIC GOSPEL』。都是我的爱枪。」
「……你来做什么?」
「老实说我有话想跟你聊。你能不能也把枪放下?」
「我拒绝。」
「哎呀哎呀。」
蛭子影胤「啪!」弹响手指。
「——小比奈,把碍事的右手砍了。」
「是的,爸爸。」
莲太郎反射性地往后一跳,速度惊人的斩击伴随破风之声划过莲太郎先前的所站之处。影胤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名身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