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和鲸谷老师吧?」
这的确是个问题。辣妹早田接着发言:
「何况,马泽老师干嘛派森女去偷?他自己偷不就好了?」
「还不一定是森女偷的吧?」
「是啊,不过……」听到木村社长的话,辣妹早田补充:「桑幸老师晚上去还名册时,森女在F馆吧?」
「果然就像神神说的,森女还在里面。」护士山本附和。
当晚,九点五十分左右桑幸去还名册时,森女确实仍在F馆。桑幸作证,亲眼目睹她走出女厕。于是,木村社长又问:
「可是,马泽老师也在吧?」
「应该在。」桑幸回答。昨晚离开F馆后,他绕到警卫室填登记簿,顺便确认马泽教授尚未回家。停车场还停着马泽教授的BMW。
「换句话说,昨晚桑幸老师离开F馆后,马泽教授和森女仍在F馆。」
听着木村社长的总结,桑幸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忽然想起,马泽教授的研究室当时是暗的。森女出现在走廊前,桑幸打开马泽研究室的门,室内没人。不,是一片漆黑,他无法断定是否真的没人。马泽教授在室内吗?那为何不开灯?
在走廊追丢森女后,桑幸步向电梯。从走廊角落回望,马泽研究室的灯依然是暗的。
这么一想,人在室内却不开灯,实在古怪,推测马泽教授不在研究室较合理。另一方面,马泽教授肯定留在F馆。既然研究室没锁,马泽教授究竟在哪里?
「可是、可是,如果是马泽老师偷的,等于是偷错东西吧。」护士山本发言。见众人点头后,她继续道:
「发现不是他要的东西,应该会还回来吧。」
「太天真了。」暴龙藤井尖锐地吐槽。「有人会偷走东西,再还回来说『我偷错了』吗?」
「没有、没有,才没那种人。」牙牙左右摇手,表示赞成。「平常是不会有那种人的。」丹生爱美也附和,桑幸只能同意。
「不过,」护士山本又开口:「假设是昨晚偷走的,搞不好东西还在研究室。偷偷溜进去找怎么样?」
「昨天的话,东西应该带回家了吧。」暴龙藤井冷淡地否决。「嗳,说得也是。」护士山本干脆地同意。不过,她立刻提出新点子,实在精神可嘉。
「欸欸欸,那么,潜入马泽老师家呢?」
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众人批评四起。然而,护士山本仍天兵地反驳:
「可是、可是、可是,不是说以眼还眼吗?」
「神神怎么想?」木村社长问神野仁美。神神一直保持沉默,在桌上撑着腮帮子,睁着黑色瞳眸,视线在天花板游移。
跟平常一样穿牛仔裤配黑T恤的神神,缓缓摸索放在桌上的背包。众目睽睽下,她取出手机,瞄一下荧幕后,开口: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上课。」
丢下这一句,神神随即站起,连声招呼也没打便离开研究室。若是一般情况,这种态度肯定会引来反感,但文艺社成员没丝毫不满,七嘴八舌地说着「啊,我也要去上课了」,一眨眼全跑光,快得教人哑然。
我呢?不管我了吗?五十万呢—没人帮忙想想办法吗?
被抛下的桑幸在内心大喊,却无计可施,只得默默扒起剩下的便当。白萝卜饭真好吃。怎么会好吃成这样?想着想着,泪水又滑落。
总之,连同锁的问题,还有两、三个谜团待解,不过桑幸认为,是马泽教授误会信封内容偷走的。话虽如此,他根本没证据。该怎么办?
桑幸陷入悲叹与绝望中,走投无路,整个下午都在研究室发呆度过。那副模样像极痴呆恶化、泪腺松弛的老人,也像罹患失忆症而茫然自失的人。五十万彻底击垮桑幸,把他严重劣化的精神破坏到几乎无法修复。
就在桑幸束手无策地虚掷光阴时,文艺社成员悄悄展开行动。
门司登场
第一个上门的是门司。
四点过后,有人叩叩敲门。桑幸比平常更不想接触人,仍应声「请进」,于是门打开一条缝,一条人影闪进来。没错,那就是纯文学作品<时间破碎之时>的作者,遭安德烈森痛击胯下的门司——门司智。
「啊,桑幸老师,现在方便吗?或者说,我是学生,而老师是老师,所以算是一种服务业?大学有一种服务业的气氛,对吧?总觉得啦。既然如此,我算是客人?那么,老师算是店里的服务生?也是有这种说法。不过,就是……怎么讲,学生有事想商量时,为学生解决问题也是老师的工作之一,其实,大学就是要提供那样的服务吧?」
简而言之,门司似乎有事商量。桑幸茫然地想着,门司或许真的害了五月病,是来商量退学之类的问题,又想到要辞职不干的应该是自己,益发没力气。仔细思考,自己打出娘胎至今,没有一天不患五月病。不问季节,一年到头都是五月病。
话说回来,不管找谁商量都好,世上没有比找桑幸商量更没意义的行为,而门司居然看不出,这样的人不管去哪里都没用处、派不上用场——桑幸默默做出评价,边叫门司在长桌旁坐下,姑且问他要商量什么。这其中有几分人类的心理机制作用,也就是期待与更不幸的人聊天,心理上或许能获得一些安慰。
门司今天的穿着,是破掉的牛仔裤配黄夏威夷衫,踩着七彩海滩拖鞋,还是老样子,打扮蠢相毕露。从腰带挂着当啷响的银锁链来看,本人似乎自以为是时尚流行,但染得参差不齐而显得肮脏的头发,还有夏威夷衫的花纹,或者说不管穿怎样的衣服,门司人格散发出的贫穷感、脑残感,都无可避免地加强整体的穷酸相。附带一提,那身夏威夷衫不晓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