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句话为契机,猫介的信件总算成为话题的焦点。
信怎么会……?
「什么信?」护士山本问。
「就是叫猫介的人的信啊。」辣妹早田梨花回答。
「是二代猫介。」牙牙纠正。
「对,二代。」
「哦,那个像法国佬的人。」
「哪里像?」
「信?在说啥?」护士山本再次问道,似乎是真的忘记。这家伙简直像没记忆容量的猫,桑幸望着她。辣妹早田也出声:
「你忘记喽?小瑞,信不就是你找到的?还说什么你是猪鼻子。」
「啊,人家想起来了。那封信怎么啦?」
「好像被偷走。」牙牙答道。
「咦咦!」护士山本和辣妹早田齐声怪叫,似乎不晓得此事。
「社长,真的吗?」
「神神告诉我的。」
「欸,那五十万呢?」辣妹早田望向桑幸。
桑幸露出落寞的笑,「没有信就拿不到吧。」
「喔喔,好震惊。」
「桑幸可能会一蹶不振。」
「不过,信是谁偷走的?」护士山本问。
「大概是其他游民,一般窃贼不会去那种地方吧。」暴龙藤井回答。
「可是,」木村社长开口:「神神说信是二代猫介偷走的。」
二代猫介,也就是柿崎偷的?什么意思?桑幸压抑着内心的困惑,挤出一句:
「不太可能吧。」
木村社长继续道:
「或者说,不一定是二代猫介本人,也许是二代猫介派来的人。」
「就算这样,也不可能吧。」桑幸断言。柿崎应该不晓得神神在树林里的「家」,也不晓得信件放在那里。即使他委托别人,对方要怎么偷不知下落的东西?桑幸指出疑点,接着道:
「况且,二代猫介没理由偷信吧?是他拜托我保管到连假结束的。」
「没错啦……」木村社长不干不脆地点点头。
「的确,」辣妹早田附和,「猫介没必要偷信。」
「何况,猫介不晓得神神家在哪里。」牙牙出声。
「可是,神神这么说。」木村社长补上一句。
「这样啊,既然是神神说的就不会错。」辣妹早田真的非常干脆。
「那就错不了。」牙牙附议。由此可见,文艺社成员多么信赖神神。
「原来是二代猫介自己偷走的啊。」护士山本惊奇地喃喃总结。
桑幸闻言,一阵慌张。喂喂喂,等一下,不要那么简单就被说服好吗?他再度开口:
「不就告诉你们,二代猫介没理由偷信吗?」
「或许是舍不得那五十万。」
「不无可能。」
「那也用不着偷信吧。」桑幸反驳。但社员不肯退让,回答「的确。不过,既然是神神说的就错不了」,桑幸不由得激动起来:
「你们想想,柿崎——就是二代猫介,又不晓得神野同学的住处,岂不是无从偷起?」
「对啊~」辣妹早田点点头,暴龙藤井立刻接口:
「但是,神神都这么说了……」
「小偷就是猫介吧。」牙牙应道。
「这样啊,原来是猫介偷的。虽然是法国人,还是会偷吧。」护士山本莫名其妙地总结。
「所以说,猫介没理由偷信!」桑幸激动地重复相同的话。
「对啊。」辣妹早田点点头,暴龙藤井接着道:「可是,既然神神这么说……」牙牙附和:「神神就是正义!」最后又是护士山本感叹地作结:「这样啊,果然是猫介下的手。」
你们有完没完!桑幸快爆炸时,草坪的左边、「世界和平馆」后方冒出一条黑影。
社员七嘴八舌地招呼「辛苦了」的对象,就是游民女大生神神——神野仁美。主角终于登场。
一如往常,神神穿牛仔裤搭连帽黑外套,戴黑毛线帽,背着小背包,满不在乎地在木村社长身旁坐下。
「果然是二代猫介偷走信的吗?」早田梨花迫不及待地问。
神神没马上回话,而是先把水壶里的可乐倒进纸杯里,兀自喝起来。
一方发问,另一方却毫不理会,不太好吧?每次碰上这种场面,虽然是局外人,桑幸内心仍忐忑不已。一般情况下,这样绝对会导致人际关系崩坏,唯独垂乳根文艺社例外,桑幸目睹过无数次。尤其是神神的臭脸,或者说冷淡的应对,大伙似乎都习以为常。就连现在,早田梨花也没被冒犯的样子,啃着巧克力饼干,像等待喂食的小鸟般凝望神神,假睫毛看上去颇重。「脑袋空空」常用来形容某人什么都没在想,但如此空洞的表情实在难得一见。桑幸暗暗佩服着,神神突然面向桑幸,害他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