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过来一趟。」
跑过来的是身穿工作服的法兰奇先生。
这套衣服最近取代了厨师打扮,看得也习惯了。
「不过,您这次来得正好。」
「路易斯殿下该不会已经到这里了吧?」
「唉,您已经知道了啊?」
「我刚才听穆勒伯爵提过这件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好意思,可以请您帮忙吗?虽然您对我百般关照,但这里没半个敢当面和王子殿下说话的人。」
「反倒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抱歉,我马上就去招呼他,能请你为我带路吗?如果有人受伤的话,我会先去看看他们。」
「事情还不至于搞到有人受伤,还请随我来。」
我顺着法兰奇先生的引导,在工地中快步移动。
我们前往与堡垒相反的一侧。
我们远离了进行建筑工程的区块,甚至也离开了营帐区,来到停着一列马车的一角。我虽然刚才也从空中见识过,但从地面上眺望过去,这真的相当壮观。
那并非平民运送货物的马车。
别处也有许多货物马车,但此处的截然不司。
这批是贵族或王族所乘坐、点缀上华丽装饰的马车。
也可见到相当人数的随扈骑士与女仆。
马车数量相当可观,除了应为主宾所乘坐、最为气派的马车以外,也有多台马车拖着奢华的车厢。第一王子不可能独自来到国境,必定会携带随行贵族陪同。
法兰奇先生前往该列马车的中央。
此时,在场骑士立刻向他搭话。
假如只有法兰奇先生与我的话,或许会吃上闭门羹,但今天穆勒伯爵也同行,由于对方认识伯爵,所以我们才勉强得以进展到能与路易斯殿下见面的阶段。
我们被带领到那排停在该地的美轮美奂马车中,最为显眼的一辆旁。
当我们站到马车侧面后,窗中出现一名似曾相识的人物。
「哎呀?穆勒,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由于当地的领主要来向您请安,臣便陪同一起前来了。」
那是我过去在谒见厅觐见陛下时,站在宝座旁的青年。
他果然就是第一王子•路易斯殿下。
穆勒伯爵面向出声喊住我们的王子,屈膝跪地,鞠躬致意。我这佐佐木男爵也依样画葫芦,赶紧采取同样姿势。假如我单独与他会面,铁定会只鞠躬便草草了事。
法兰奇先生在一旁也同样跪了下来。
「喔?你还真机灵呢。」
殿下的视线从伯爵阁下身上转向了我。
附带一提,马车附近站了几名看似护卫的骑士,他们必定是近卫兵一类身分的人吧,即使面对穆勒伯爵,他们也毫不懈怠地露出凌厉的眼神。
我们与二王子•亚德尼斯殿下友好,在派系上处于敌对关系。
对他们而言,此地等于敌营中央,必须得严阵以待。
我为了让他们稍微缓解紧张气氛,也向殿下请安道:
「感谢殿下大驾光临,微臣至深铭感,臣乃佐佐木。」
「我记得之前和父王一同在谒见厅中见过你。」
「臣备感荣幸。」
相较于朗笑迷人的阳光型男弟弟,这位能从车窗一睹尊容的兄长,则隐约带些忧郁气质,他盯着我看的眼神强烈地显露出打量对方的意图。
他偏长的头发与柔腻低徊的语调,也更让我产生这种感觉。
由于他与亚德尼斯殿下为骨肉相连的手足,长相神似,十分俊俏,是一名美男子,但那种阴沉的言行与外貌神韵,令他与弟弟迥然相异。
「你在我们面前和父王直接谈判,我再怎样也会记得你啊。」
「臣当时不自量力,触犯天威,还望见谅。」
对方彻底记住我了,我身为亚德尼斯殿下一派,这项事实令人担忧,真希望他尽快忘记我。
对穆勒伯爵而言,心里应该也百感交集吧,基于路易斯殿下一时心血来潮,造成他暂时必须与艾莎大小姐分隔两界,尽管如此,由于对方乃王亲国戚,他也非得卑躬屈膝,以礼相待。
赶快问出来意,请他回去吧。
「路易斯殿下,臣能否发言呢?」
「可以啊,你就说吧。」
「此地如您所见,什么也没有,使殿下多有不便,臣于心不安。倘若您愿意,是否可请您移驾他处,让臣隆重地招待您。」
多亏与约瑟夫先生的交易,使我手头宽裕。
既然如此,就用酒池肉林之术来满足他,再请他打道回王宫吧。
我虽然这么盘算,但对方却蹙起眉头,说:
「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吧?不是有座气派的堡垒就快盖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