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过他,死的就会是我们。
既然他能力的出处是异能力的话,应该存在某些制约,一如星崎小姐操作水时,必须接触到水才能操作。然而,掉以轻心,让自己陷入危机,可就本末倒置了。
由于对方的异能力太强,因此无一丝谈判余地。他理应也明白这一点,无论再怎么谈判,我们也不会改变心意。思及此,我认为过于强大的异能力也不见得有多好。
当我左思右想时,注意到宅男视状况而定,应该也能做出类似的事。这世上绝对有游戏,里面有能够停止时间的道具。不好,该怎么办?
目前我能执行的对策只有先行布下障壁魔法保护自己,不过,透过上次的争执,我也得知他拥有能够贯穿我防御的方法。如果又在小哔不在时遇到他的话,或许真的会很不妙。
我脑中浮现出俨如少年漫画战斗场景的妄想。
以结果而言,对方见我们沉默无语,应该也下定决心了吧。
他有了反应。
「既然你会在这里,应该知道奖赏的事吧。」
「对,我知道。」
参加游戏的使徒当打败敌对阵营的使徒后,能获得奖赏。
二人静女士的目标也是奖赏,所以才接近亚巴顿少年。
「代理战争中能够得到的奖赏非同小可,能治疗不治之症,让肉体返老回春,实现这些无论花多少钱都不可能实现的事,而这世上有一堆有钱人和权贵想获得这些。」
「对,我认为如你所说。」
「这种人企图获得更多奖赏,这样你就懂了吧?」
参加死亡游戏的使徒人数有限。
既然试图获得更多的奖赏,便必须谨慎思考击败使徒的顺序,为了缜密地运用奖赏,必须进行「某某人赞助的打败了某某人赞助的使徒」这类管理。
如此一来,天使与恶魔两阵营的斗争不知还有多少意义。
「这世上有很多人认真在思考这件事啊。」
「具体来说,我很好奇都是什么人会参加呢。」
「我也不知道那么多,这就和全球保管银行一样,窗口代替出资者全额委任我这类的人任务,我们这些底层人员根本不会知道是谁出钱的。」
「这的确很可怜呢。」
「对吧?」
刊登许多血腥画面的事务局网站尽管受到社会大众所谴责,却仍未遭到当局删除,且若无其事地逐渐更新,从这一点看来,理应已经有许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参与其中了吧。
二人静女士甚至也可能是一丘之貉。
「我所知的情报就是这些了。」
「谢谢你。」
我并未获得多么重要的情报。
反过来想,既然已经这么有系统地在管理此事,便代表天使与恶魔的代理战争遭人类骇入,两敌对阵营彼此相争的传统构图或许已经不具备意义了。
天使会攻击天使,恶魔也因此会帮助天使。
今后也将自然而然地发生这类事情吧。
『吾就让你不受苦地走吧,这是最起码的慈悲。』
「唉,我真的非死不可吗?」
『刚才也这么告诉过你了吧,真是一个不死心的家伙。』
「这是当然的吧?唉,我不想死啊。」
对我与小哔而言,仅冲进仓库里几分钟,但这么控诉的他为了能够存活下去,必定已经独自烦恼了好几倍、几十倍的时间。
他的嘴巴周围原本光滑,已经不知不觉长出了胡子。
他应该独自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比起不知自己性命将尽便一命呜呼的天使使徒,他的死期更加悲惨。自己抬脚朝毫无存活余地的终焉迈去,光是想像就让我浑身颤抖。
不过,这世上一定有不少人最后会迎接这种死期。
「如果这么可怕的话,一开始别出生就好了。」
我自己也曾思考过「如果一开始没诞生就好了」。
或许因为如此吧,令我自然而然地安慰他说:
「我不想这么说,但你刚才也杀了两个人,在这国家里几乎没有一生中会犯下如此凶行的人,就这一层意义来说,你的死非常特别,对社会而言,无论好坏都具有价值。」
「是吗?这明明是很凄惨的死期。」
「我不知道这是否算凄惨,但我认为你已经比其他人过得快活自在了,我想这世上必定有一大堆人就算想也做不到,虽然我认为绝不应该这么做就是了。」
「……这样啊。」
「如果这没办法安慰到你的话,我很抱歉。」
「我对自己感到有些喜悦和放心而觉得恶心,这就是所谓的宗教吗?」
他露出了似哭似笑的奇妙表情。
而我这被盯着看的人又应该怎么回答呢?
当我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