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那大块头登陆的话,现在可要忙得焦头烂额了。」
由于要守丧,我们先在饭店客房内换好衣服了。
邻居妹妹身穿水手服,我与二人静女士则穿上丧服。虽然二人静女士平时喜爱穿着和服,今天却一反常态,换上一袭全黑连身洋装。轻飘飘的裙摆令她比平时更显稚气。
刚才负责引导的工作人员隔着车窗见到她时,也吓了一跳。
附带一提,亚巴顿少年则一如以往,戴着王冠,身披披风。但其他人看不见他,所以也没什么。再说他的衣着以黑色为底,风格正式,纵使被人看见,或许也意外地无伤大雅。
「好,到了喔。」
「不好意思,请问你知道几点开始吗?」
「差不多了吧,直接过去也无妨。」
「我知道了。」
我们下了车,按照导览图,进到殡仪馆内。
也有家庭会在自家守夜,但邻居妹妹的家已经爆炸烧毁,所以借用这里的设施。据二人静女士所说,她已经订下直至明天葬礼为止的时段了。
有关往生者的遗体,基于死因惨烈而血肉模糊,并未摆放于守夜会场之中。葬礼会以空棺举行,而仅存的尸骸将于对策局调查完毕后,日后进行火葬。
这部分由对策局与警方介入处理,也知会了死者家属。我在为爆炸案善后时,掌握了种种状况。守夜日期之所以延迟一天,也是受到这一层背景的影响。
「话说回来,你知道是由哪位担任丧主吗?」
「我接到报告说有联络到这丫头的祖母了。」
我代替邻居妹妹,趁现在询问二人静女士状况。
她俩相遇后才过了几天,考虑到邻居妹妹的个性内向文静,应该不敢问东问西吧。另外,毕竟我是以相关人士的身分一同前来,也想掌握最基本的状况,以免冒犯家属。
「她近年来和跟人私奔的女儿不相往来,但住在同一县内,好像是透过新闻知道了爆炸案的事。报告说多亏这一点,才能马上联络到她。」
「她会和邻居的前夫一起过来吗?」
「不晓得,我也无法确定。」
「可是我不记得有见过祖母。」
「这世上有很多家庭都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是,我知道了。」
二人静女士听见邻居妹妹的呢喃后,道出体贴的话语。
但她安慰的话令我感到不太对劲。
不过,我也不便在邻居妹妹面前加以确认,又将话咽了回去。
亚巴顿少年平时比邻居妹妹多话,但自从他搭上汽车后,便不再插科打诨。一如他所说,过去曾多次举办天使与恶魔的代理战争,尽管各时代有所差异,但应该也对凡人的冠婚丧祭有印象吧。
我们自停车场经过大厅,走在殡仪馆的走廊上。
很快就抵达了守夜会场。
在柜台的会场工作人员引导下,我们来到一间较大的和室,里面有一座摆放着守夜布置的灵堂。工作人员说假如要更衣,也有休息室,此外,又另行安排了酬谢吊唁者的圆满餐会场。
因为这是由二人静女士安排的,应该是所费不赀。
包含葬礼在内,必定要价七位数。
当邻居妹妹见到气派恢弘的灵堂后,也不禁道:
「那个,我们家很穷,办不起这么豪华的告别式……」
「你就当作是昨天任务的回礼,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
那里已经有许多吊唁者的身影。
而理所当然,全都素昧平生。
我们一踏入会场便受到全场的注目。
直到我们踏入灵堂之前,走廊都还能听到吊唁者吵闹的的谈话声。但当他们见到邻居妹妹后,人声便戛然而止。随后,众人三不五时地往我们这边偷瞄,压低嗓音,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孩子来了,你看,就是那个穿水手服的女生。」「她今年春天升上国中了吧。」「我朋友的小孩也念同一间学校,听说她在学校好像被霸凌。」「我听说她妈之前有被通报过社会局。」「唉,真的假的?」
「话说,要由谁收养她?」「我家绝对不行。」「会有人要收养她吗?」「当然是送去育幼院吧。」「收养了青春期的女孩,要是怎么样不就麻烦了。」「那女人的女儿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众人零星的言论传到我们耳中。
虽然我从邻居妹妹的家庭环境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但她家似乎受到亲戚排挤。吊唁者多为年长者,且大半为比我年长的女性,应该多是代替去上班的丈夫前来吊问的吧。
「旁边那小孩又是谁啊?」「是二女儿吧?」「是和那个站在旁边的男人生的吧?」「代表那是情夫啰?」「可是那男的看起来很老耶。」「是有钱人吧?这告别式也很豪华。」
「听说那个和她一起死掉的男人好像也是她的情夫。」「我之前就这么觉得了,她还真是水性杨花呢。」「据说她的死因是因为瓦斯外泄引发意外。」「搞不好是那男人嫉妒那死去的情夫,所以才去作案。」「哇,有可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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