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是被殴打似地突然压住额头,大叫。
「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呐,你听我说。维欧拉。你看!是我唷。我在维欧拉的身体里呢。哇,真不得了。不会痛的身体,竟然这么轻呀。」
我从椅子上站起,甩高裙摆、转了一圈。
「呜啊啊,呼哈……呼哈……」
「啊,不好意思。你眼睛看不见呢。」
我轻轻将手放到维欧拉额头上。立刻被粗鲁地拍开。
对身体产生的痛觉没什么感觉呢。想到这儿,便涌起了乐趣。手被使劲拍开的痛,简直像是被天使羽毛抚过的搔痒感。
「啊。」
我像是突然忆起似地,低声一叫并用手掩嘴。以担忧的语调轻声说。
「……维欧拉,很痛吗?嗯嗯,肯定很痛吧。那是当然的。抱歉,等等唷,我马上给你止痛药。」
「……拜、托……你……」
维欧拉上气不接下气地,以哭调说道。
我斜视她一眼,走向柜子。拉开抽屉,马上看到药丸。但我故意翻找整个柜子,拖延时间。
维欧拉揪住床单,死命地耐着痛苦。啊啊,此等姿态。真是滑稽又惹人怜爱。
过了一会儿,听到焦急似的衣物磨擦声。
她似乎察觉到什么。
「艾、艾莲,我……我的脚……」
「嗯?你说什么?」
「啊……」
我假装没听清楚,维欧拉咽了口气,没有再继续提问。
你的脚怎么了?真是的。难道现在才发现那具身体没有脚吗?
真够蠢的。
我吊足了她胃口,手持着药,回到床边的圆桌。
用冷水壶替杯子加水。
水流的声音似乎稍稍解除了维欧拉身体的紧绷感。
接着我将如糖果般的药扔进水杯里。药瞬间溶解。
杯子里的水仍然维持透明。
不过,这个药无法止痛。
「来。喝下这个。维欧拉,喝了会比较轻松唷。」
我温柔地执起她的双手,将杯子交到她手里。
维欧拉道谢之后,将参了药的水一口气饮尽。
咕噜一声,她那只剩皮的喉咙发出吞咽声。静默几秒之后,杯子被摔向半空
杯子在地上碎成一片的同时——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喝了、喝下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以感觉可笑到不行的心境大喊。
维欧拉的舌头外露,双手揪着喉头。哈啊、哈啊,微弱地吐气,全身颤栗。
看来她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事。血液从缝隙渗进缠绕眼部的绷带。
我笑了一阵之后,拭去眼角泪珠说道。
「……啊哈哈,刚刚那个呀,是灼毁喉咙的药喔。」
维欧拉将整个身体转向我。
为什么?总觉得她正如此质问我。
因此我好心给她答案。
「……还用说吗?我不想听到自己的哀号声呀。」
「……!」
维欧拉仍死命地压住喉咙。
因为无法喊叫,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不过气息还很紊乱。
简直跟野生动物没两样。
我冷淡地望着维欧拉。
「痛吗?……呐,痛不痛?这里那里全都很痛吧?我的身体一~直都是这样子呢。你都没发现,对吧?」
「……、……、……、……」
「哎呀。不过现在应该因为喉咙太痛而没什么感觉吧?啊,对了。喉咙很痛,所以可以忘记身体的痛呢。虽然只有一下下,也算是有止痛呢,啊哈。呵呵呵呵。」
真亏我可以想到这么好笑的玩笑话,真好笑。
她微微颤栗着。不久后,开始发狂乱动。我想她是为了将注意力拉离痛苦,只得这么作。
由于她动得太厉害,双脚原本愈合的伤口裂开,血大量喷出。床铺瞬间化为血海。
只剩上半身的躯体更顺势从床上摔到地面。
我赶紧后退。
难得穿了那么漂亮的裙子,沾到血可就麻烦了。
『那东西』在我脚边用双手攀在地面,看来正死命地维持自己的意识。咻~咻~反覆发出可悲的呼吸声。似乎连我在哪儿都弄不清楚。
『奇异的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