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音自身的故事。
距今四年前——
雨披少女还是名普通女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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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凛,早啊」
「嗯,早——哎呀,你怎么带伞了?」
「因为今早的天气预报说了,今天中午或许会下雨」
「真的吗?现在的天气明明这么好啊?万里无云呀——回去的时候要是下雨该怎么办啊」
「那个时候就进来我的伞里吧——小凛不介意的话」
「真的吗?谢谢你,观月」
「作为补偿,我可以去小凛家玩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家里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都没有哦」
「小凛的家,我只要在窗边看风景就足够了。因为我喜欢高处」
——这发生在即将迎来夏季的某个早上的时间。
铭刻于日常之上、平淡无味却又带着些幸福的记忆。
要说明玖珂凛音这名少女是个怎样的孩子并不困难。在那时,凛音的家人里就只有父亲,凛音的记忆之中并没有母亲。
她的父亲也因为工作而不常回家,所以凛音几乎都是在公寓最顶层的房间一个人度过时间。
然而,她并没有因为寂寞而对父亲有何不满,也没有封闭内心、排斥他人。
只是对熟人谈笑风生,对生人难以交流的随处可见的女生。
那是小学时的玖珂凛音。
凛音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
她名叫观月,是同班的女生。
凛音和观月两个人都不擅长交朋友。
到了新班级,无论如何都融入不了周围不熟悉的团体。没过多久,这两人便情投意合、一起行动。
互相成为了必要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形单影只。
无论是谁都不愿成为欠缺什么的人——所以两人自然而然成为了朋友。
她们没有注意到,她们只是从孤单一人变为了孤单两人。而且,凛音没有察觉到的事情还不止这些。
凛音因为平时十分谦恭,所以在班级的团体中只是个不起眼的女生。
可是,观月就不同了。
最开始的契机是什么已经不得而知。无论是本人还是其他人肯定都不知道。或许这只是拥有煽动他人的学生偶然所做的恶作剧,亦或是嫉妒其他学生带着伞。也有可能被强者所拥有的嗅觉捕捉到,发现了会给自己提供方便的弱者。
理由大概已经不重要了。
直述事实的话,就是观月成为班级核心团体的『目标』。
凛音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她看见了观月放学后一个人在楼梯口哭鼻子。
「——对不起……小凛……对不起……」
凛音不断重复同一句话,里头还混杂着呜咽。有一把弯折到面目全非的雨伞残骸倒在她的脚下。
「怎么这样,发生了什么……」
「——雨伞,用不了了……明明约好一起回去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观月啪嗒啪嗒流下的眼泪如同外面的景色,而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只有对凛音的道歉。
「观月,告诉老师就行了。这也太过分了。要是你知道是谁的话……」
「——行了,没事的……不说也没事——」
观月打断了凛音的话。她的表情诉说着害怕,脸上还有好几道红色擦伤的痕迹。
「那个伤是怎么回事?」
「——摔倒了。从楼梯上摔倒了。所以谁都不要告诉」
凛音也知道观月不带感情重复说出的话是骗人的。正因为知道,所以将这些全都告诉了班主任。她的行动一定是正确的,事实上,凛音也感觉自己有种成为正义伙伴的兴奋感。
自己做了正确的事情。
帮助了朋友。
然而,正确的事情并不代表一定会产生最好的结果。组合复杂的齿轮开始转动,那时的凛音还不知道终点会扭曲到何种程度。
她前往紧闭大门的教室,只有教师站在那儿,只有被骂的受害者。这件事因此而结束。
那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凛音是这样认为的。
然而,凛音推动的齿轮已经开始旋转。
接下来几天,观月都没有来学校。
凛音知道观月由于骨折而进医院,是因为观月拄着拐杖来上学。
观月没有说受伤的理由。对凛音也没说,对谁都没说任何一句话。
对这名幼小少女十分不幸的是,盘踞在这间教室里邪恶在这个年龄十分狡猾,又因为年龄天真无邪而异常残酷。在老师面前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并且还煽动其他同学来追逼观月。
不知不觉,观月就算再凛音面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