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全裸的笨蛋登场

缓摇头表示什么事都没有。

  「对了,那边那位同学,你今天的功课可做完了?」

  我开玩笑地模仿老师的口吻问她。不,其实装得一点都不像,我跟我爸应该根本不像吧?我歪了歪头暗自咕哝。

  「差不多再看四本就结束了。」

  「你的功课就是看漫画喔?这根本是国小生的理想。」

  「好好喔,真想回去当国小生。」

  她翻来翻去,然后似乎想到什么主意,起身想看我的笔记型电脑画面。我赶紧用身体一挡,她就故意用平板的语气说:「小气鬼嘻嘻。」接着笑逐颜开。

  「为什么要遮?你这不是要寄去给陌生人看的吗?」

  「给认识的人看才更难为情吧?」

  她说「有道理」,接着又躺回去,拿起刚才放下的漫画,问已离开电脑前面的我说:

  「说到这个,你之前投稿的那份呢?过了吗?」

  「被刷掉了。」

  「再下一份呢?」

  「过了初审,复审还不知道。」

  不过,直到现在都还没收到联络,大概是没希望了吧。

  你说你现在写的东西,是要拿去投个像是漫画小说的奖吗?

  「差不多啦,说起来是挺接近的。」

  「是叫亲小说?」

  「发音不太对。」

  「是叫亲小说?」

  「好像吧好像吧。」

  我敷衍地点头,她便发出「唔咿~」这种一点都不像欢呼的欢呼声。几乎要被格格作响的空调声盖过去的细小声音回荡在室内。

  我现在写的小说,是打算拿去投冬天截稿的轻小说新人奖。这个书系是轻小说当中最大的书系,而且最近也鼓励大众文学类的创作者投稿。姑且不论一石二鸟这个说法是否贴切,总之机会的确变多了,但这也造成投稿者人数增加的程度比大学考试还夸张。

  竞争对手太多,导致和人竞争的感觉变淡,这也是个问题。

  话说回来,这个新人奖跟我还挺有缘的,因为今年换了决选的评审委员,阵容是编辑部的董事、出版社的社长,以及「町高幸喜」、「伊香亚纪」、「芦原时计」。这三个小说家的名字我都听过,而且不只是听过,我的母亲和表哥就在里头。「伊香亚纪」是我妈的笔名,「芦原时计」则是表哥的笔名。

  此外,里头甚至包括我以前选了他的书来写读书心得的作家。附带一提,这位作家一町高幸喜」曾经为此寄感谢函给我。看在当时的我眼里,只觉得这封感谢函充满艰涩的用词,但我还是隐约感觉得出他非常感谢我。只不过,不是感动而是感谢,这点让我直到现在还是有点想不通。

  何况,那篇读书心得其实不是我写的,让我到现在还有点罪恶感。

  ……不说这些了。

  总之因为这样,我跟这次的评审阵容相当有缘,只要有足够的实力,想必能开出一条路。

  「不过,还真亏你都写不腻啊。」

  她翻着漫画书的书页这么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的口气蕴含着责难,是我的耳朵有问题吗?由于我不太确定她是否真有这样的意思,因而也就不怎么在意地回答:

  「是不会腻,真不可思议。不过,像你看漫画也看不腻啊。」

  「要是都看一样的漫画就会腻。」

  「我又不是一直在写一样的故事。」

  我每次投稿落选后,都会绞尽脑汁写出新作去投稿下一个奖项,因此,虽然我的投稿资历是从上了高中才开始,但我自认已经投出相当多稿子。尽管结果并不理想。

  「哼~?……那你现在在写什么样的故事?」

  她平常几乎从未对小说表示过兴趣,这么问还真是难得。虽然语气倒是适度地传达出她其实没有兴趣,但她会提及这个话题仍让我有点高兴。

  不,不管是谁,都会想畅谈自己喜欢的事物吧?

  「我现在写的是个住在下强酸雨的城市里,拿着铝棒的少年表现十分活跃的故事。」

  「是喔?听起来还真危险。这少年都做些什么?」

  「拿铝棒打倒坏人,只是坏人是谁是由他擅自决定的。」

  「那根本是随机攻击路人嘛,好可怕。」

  她有点招架不住似地缩起脖子。不,我还没解释完啊,不要擅自认定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拼命补充说明:

  「因为那个世界有点危险,他不用暴力就活不下去。」

  「使用暴力喔……《北斗神拳》?」

  她哼了几声,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但我心中的芥蒂无法消失,因而乱抓一阵头发做为掩饰。头发又长得更长了,真的差不多该去剪一剪。

  「可是啊,如果当不上,你要做什么?」

  「……啥?」

  我认为她说出这句话时并没有想太多,却在我心中掀起出乎意料的涟漪,让我一瞬间停住呼吸。虽然不到呼吸困难的地步,但我感觉茫然自失。

  我先等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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