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像是改变了心情一般开朗笑着。
敲门声传来。果林以为是秀实的姊姊插好花回来了,结果不是。打开房门的是另一个小姐,黑框眼镜和中分直发让果林觉得眼熟。
「辻川老师,你怎么又来了?」
似乎是非常意外的访客,秀实惊讶地睁大眼睛。
「什么叫做怎么又来了?我当然是来采病的呀……不过看样子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叫做辻川的女子轮流看了看果林和秀实,闹别扭般地小声说道。果林跳了起来。
「啊!没有这回事。我要走了,我得快点赶过去茱莉安打工!」
其实还有三十分钟以上的时间。不过接下来秀实要直接切入最重要的话题做出结论,果林其实待不下去。
「这样呀。路上小心喔,帮我跟你男朋友问好。」
「我、我就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啦!」
尽管是反射性地否认,脸颊还是烫得像是要烧起来。果林因为不好意思再度低下头去,小声地说:
「那么我先告退了,希望你早日康复。」
「谢谢你。果林你也要保重……后会有期。」
被无忧无虑的开朗声音送走的果林,以双眼对新来的访客致意后离开病房。接着搭电梯到了一楼,走近排列在大厅的长椅子当中的一张。
「如果杏树也能一起来就好了。」
合上精装书的杏树,在长裙的裙摆飘动中起身。
「我又不是他班上的学生,平常对他的态度也很冷淡,要是我去探病才奇怪吧。我都陪你到医院来了,就别抱怨了吧。那么木岛老师的情况如何?」
「嗯,他看起来精神很好。」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他的记忆有没有消除完整。毕竟他是过了十几年之后,还能想起一度消失的记忆的人。爸爸他们不是也叮咛我要谨慎行事吗?所以我才专程跟着来的。」
「啊,原来如此。我想想看喔,唔……」
由于拿健太当话题所以果林惊慌失措,忘了要试探虚实。
杏树说,她确实把秀实彼咬住之前大约三十分钟左右的记忆消除了。所以不管是果林供血的事情,还是果林抓着雨水健太大哭的事情,秀实应该全部都忘得精光了。
(……奇怪?)
秀实很明显地,把果林和健太说成是情侣——虽然果林认为绝无此事。但是如果他的记忆完全遭到消除,他记忆中跟果林或健太有关的部分,应该只有到前天的傍晚为止。特别是没有果林在秀实面前紧贴着健太的事情。
(木岛先生的记忆……没有消失?)
记忆是否容易消除是因人而异的。秀实似乎是抵抗力顽强的类型,尽管杏树相当谨慎地替他消除记忆,说不定并没有完全除去。
「姊,怎么了?是不是消除记忆失败了?」
果林慌忙摇头。
「不是……我想没问题了。木岛先生没问题了。」
即使记忆消除得不完整,秀实也一定会保持沉默。果林的眼中浮现温柔的微笑。刚刚分开的时候秀实不是跟以往一样说「再见」,而是清楚地说「后会有期」,应该就是在表示他的意志吧。
杏树抬起别有涵义的双眼仰望果林,低声地说:
「是呀,我也这么认为。而且我刚刚看到辻川老师带花来探病,虽然你甩了木岛老师,不过他应该会马上复原吧。」
「杏、杏树你说什么啦!什么叫做甩了……等一下,那个老师来探病,为什么木岛先生就会复原?」
以前在青叶国小见到的时候,那个女老师对秀实非常冷淡。所以果林反而以为他们两个人感情不好。
「那天爸爸不是说他去学校蒐集偷窥狂的情报的时候,询问女老师布浦的事情还顺便吸了血吗?他说的就是辻川老师的事情。」
「这样呀,我记得妈妈说爸爸没有在收集血液只顾自己吃饱,还打骂了爸爸一顿……可是爸爸会吸那个老师的血,是不是他对人类的好恶已经改变了?」
「姊,这我就不清楚了。辻川老师对木岛老师的态度冷淡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木岛老师似乎也不知道这一点,我想他一定会惊慌失措的。」
杏树浅浅一笑。一脸完全掌握秀实的病房中现在谈话的内容是什么的表情。
一如杏树所料,秀实惊慌失措,
平常总是扳着脸孔冷漠对他的辻川静佳居然会来探病,他可真是想不透,最重要的是感觉跟平常截然不同。紧身套装和发型虽然没变,可是面向侧边的动作还有踌躇般的低垂睫毛,都让人感受到未曾有过的女性腼腆。
「我没有打扰到你吗?请问.刚刚那位女孩子……」
「哎呀,那女孩只是个普通朋友,请不要担心。对了,呃……」
面对提防着所为何来的秀实,静佳欲言又止好一会儿之后,有如下定决心地深深一鞠躬。
「对不起!我不论如何都想向木岛老师道歉!」
「啥?」
接续健太和果林这是第三个来道歉的人,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静佳对愣住的秀实激动地说:
「我的视野受到学历和是不是正式老师这些无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