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的天气也好好喔。”
从床铺起身走到窗边,果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窗户面对着海,不必担心穿着睡衣的模样会让别人瞧见。
一人一间的房间,是大小约莫八张榻榻米的西式房间,里头有齐全的洗脸台、厕所、淋浴问,跟饭店等级相同。
时间是上午六点四十分。今天上午没有抽到当女仆,所以睡到早餐预定开始的八点也没关系,不过因为心情舒畅自然就醒了过来,没有想睡回笼觉的感觉,于是果林便洗了脸,换好衣服。
服装方面也没有指定,所以昨天晚上到试衣间拿来T恤跟短裙。挂衣架上头排列的衣服,虽然大部分是泳衣与洋装,不过角落也有短上衣跟牛仔裤等等轻便服装。
翔子的签运大概很好,今天早上的女仆延续昨天晚上,都是由真由美担任。
(我一直没抽到实在不好意思,虽然翔子说过今天中午她要当女仆……)
隔壁就是翔子的房间。果林走到走廊,站在翔子房间门口,完全没有听到半点声响。是已经起床出去散步了呢,还是睡得正香甜?真由美差不多已经下楼到餐厅去了吧?无事可做,果林决定到厨房去看看。如果帮得上忙,多少可以替健太分担点工作,让健太轻松一点。
(雨水同学虽然跟我说过“不必介意工作内容跟期待的不同”,但是毕竟是我介绍他来的。)
自己在游泳或是快乐玩电玩的时候,健太正在后方忙得焦头烂额,她对此实在感到很愧疚。云英似乎没有把男生当成同伴的意愿,所以要健太一起来玩,大概是不可能的,但是希望至少健太能够好好休息。
打算经过大楼梯下到一楼去,果林朝着大厅走去。
(奇怪?那不是太刀挂先生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吗?)
还以为现在这个时刻正忙着煮菜的太刀挂,人却在大厅一楼。他正弯着身子往大楼梯的后面看。果林从楼梯的扶手探出身体,对着太刀挂弓起的背部大喊:“太刀挂先生,早安!”
太刀挂的身体震了一下,仿佛反弹一般回头仰望果林。
“是、是真红同学呀?早安。你起得真早,没想到这个时间就已经起床了,担任女仆的大崎同学都还没起床呢。你平常都是这么早起的吗?”
一边站直身体,一边把手上拿着的保特瓶收进黑色围裙的口袋里头。可是保特瓶太高了,没办法完全装进去,标签上头的斗大文字映入果林眼中。
“除草剂?”
“不……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我想可能是来维护观叶植物的人不小心忘记带走。对了,真红同学,难得你这么早起,请你去帮我看看网球场的情况好吗?因为小姐现在在那里。”
“她一个人在打网球吗?”
“大概觉得不好意思吵醒你们吧。比起击墙练习,有人一起打一定比较有意思。”
网球场位于别墅东侧,昨天从窗户看出去时已经知道了。尽管心想自己没有打过网球,果林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啊,你等一下。”
对着正要下楼的果林,太刀挂以带着点犹豫的奇怪口吻补充说道:“如果小姐她……如果她看起来怪怪的,可以请你马上回来通知我吗?”
“怪怪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觉得跟平常的小姐不一样,要马上回来找我……虽然我想大概只是我担心太多了。”
没有再说其他更具体的内容,太刀挂便走进餐厅。
视线回到前方——心想要是像昨天那样摔下楼梯可就惨了——果林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思索。
(太刀挂先生好像不太对劲。我只是跟他说话,他就吓了一大跳……到底是怎么了呢?)
因为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所以直到果林出声喊他之前,都没注意到有人到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光是这样就吃惊成那个样子,也太过夸张。不光是早安问好的时候,接下来的滔滔不绝也不像他。
(算了,不关我的事情……最重要的,太刀挂先生说云英会怪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他好像含糊其词。)
走出玄关大厅,通过前院,转向建筑物东侧。
球场上,有着纤细手脚的云英正在轻快地进行击墙练习。她一眼就发现走过来的果林,笑眯眯地挥手打招呼:“早安——果林妹妹,你起得真早。”
骨碌碌的褐色眼睛,还有露出洁白牙齿的直率笑容,全都跟昨天一样。一点都没有哪里奇怪。果林松了口气,笑着回应:“云英才起得早呢,你几点起床的?”
穿着网球装的云英,用球拍轻轻敲着自己的肩膀,歪着头。
“唔,我也不知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起床换好衣服。才想干脆在早餐之前动动身体,然后再淋浴一下提振精神好了。”
听得让人一头雾水。这次轮到果林歪着脑袋,心想云英大概是因为低血压,所以半梦半醒之间就打理好了吧。
“这样呀。太刀挂先生也有说过。”
“咦?太刀挂说了什么?”
“嗯,我刚在大厅的楼梯那边碰到他。他拜托我来网球场,看看云英的情况如何。说如果有不对劲的情况,要我通知他。”
“啊……大概是因为我自己睡迷糊了吧。我常常都会这样,睡觉的时候会自己换房间,大白天也会突然就陷入昏睡。”
“听起来好像是梦游症,难怪太刀挂先生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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